在蘇執象分神且心智脆弱的時候趁虛而入確實卑鄙,但誰讓他本來就是個壞胚呢。
壞人做壞事,再正常不過。
萬千生命的絮語在洞穴內微微迴蕩,留下微不可聞的回聲。
「唔……」動搖人心的話語乘虛而入,蘇執象踩進陷阱,正在認真思考。
彌殃大馬金刀坐在她身後,手緩緩順著她的頭髮,不疾不徐,頗有幾分志在必得的意味。
不同人形的幻象將二人圍在當中,紛紛跪地,朝貢一般虔誠。
黑壓壓的人影帶來奇異的壓迫感,蘇執象沉吟結束:「我還有幾個問題需要確認。」
彌殃:「嗯。」
「為什麼要執著我?」
彌殃閉上眼睛笑了。
這句話跳出了他灌輸的邏輯。
果然,她就是她,染不上顏色,也帶不歪啊。
「一見鍾情,你信嗎?」
男女老少的幻象紛紛消失,只留下他一個,嗓音清澈坦然。
母親留下的異能潛移默化,讓他在很久之前就認定了他。許小雲的異能不好,容易把愛情當成生命中太過重要的東西。
很可惜,繼承了這個雞肋異能的彌殃也沒能倖免。來自未來的碎片太過驚艷,他認定了她,非要撞這個南牆。
對於喜歡的人,彌殃想法從來簡單,無限遷就。
他希望她開心,希望她事事都做的容易。
利用他,讓他做髒活,而她永遠乾淨,隨時可以完好無損的摘出去,清清白白。
這難道不是最輕鬆的選擇嗎?
懷裡驟然一空,一張紙片紛紛揚揚飄下。
下一刻蘇執象突然出現,掐住他的脖子將彌殃壓倒在地。
她掙脫了幻覺的干擾,眼下已然恢復清明。彌殃看著她白淨的臉:被幻覺牽引的木訥呆滯消失不見,壓抑的憤怒重新浮現在臉上。
「真是不能放鬆啊,你可真能找機會。」
扼住脖子的手微微發顫,蘇執象感覺頭疼欲裂:「就不能讓我信你一下?」
明明去北部監區接他的時候,彌殃那麼高興,表現的那樣依戀她。
這才多久,就又要原形畢露了嗎?
誠然,外在看來蘇執象是個強者。
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自己本質上只是個脆弱的凡人。
作為任平生驟然離去,被迫支棱起來的華晝族當家之一,她從來不認為自己夠格,也不認為自己多強大。
天塌下來高個子頂著,她是被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教誨推舉著,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。
她善於解決力量上的難事,而不是牽扯眾多的大事。
她強弩之末的內心戲一句句飄過去,彌殃聽的真切。
「我的錯。只是看你太累了。」他說。
顯然,他想出來的安慰方式不怎麼奏效。
既然這樣,那就再換個角度。
「有興趣出去散散心嗎?順便了解了解我最近在做啥。」
把一切都揭開來給她看看,就不會不放心了吧。
蘇執象先是眉頭一擰,聽見後半句之後有所鬆動。
關於彌殃她確實知之甚少。如果這禍害真的願意自曝,那她當然想要了解。
畢竟事關生活是否能夠安定。
她暫時按下心中沉鬱,點頭:「給你一天時間。」
彌殃應過,俯過來在她鼻尖一點,為她改變了外觀和嗓音。
回身時,他露出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。
——她願意了解自己。
好。
*
兩個月來,彌殃已經把極北星區摸索了個遍,熟悉程度甚至不亞於此處土生土長的原住民。
剛巧這段時間極北正處於極晝的日子,也適合觀光。
看著變化外形,帶著熊皮帽充當導遊介紹風景的彌殃,蘇執象恍如隔世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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