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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執象都沒有回答他。點睛筆蘸取大量顏料,在紙上塗抹出流光溢彩的畫面。彌殃採取了好多種異能的隔離措施,都被羅納爾兩下抹去了。不過,他只對防護本身出手,並沒有干擾蘇執象的進程。

「叮叮,友情提醒:這將會是你在這世上留下的最後一幅畫了,想想留下些什麼吧。」被污染物支配的教皇慷慨的給出大把準備「遺書」的時間,甚至還友好的給彌殃一支筆,讓他也寫一封。

「不用了,無父無母無家庭,命也是和她綁定的,寫了也沒人看。」彌殃擺手。

「噗。」羅納爾被他逗笑:「早知道你這麼有趣,該早點和你聊聊,不把你當替罪羊了。」?

這是早就認識?

蘇執象抬頭給出一個眼神。

「這麼久你也該看出來了,他沒有污染的異能,只是做了我的替罪羊而已。」羅納爾隨手捲起彌殃的陰影觸手,隨手一拉一彈,「沒有人生下來就是天災,災厄的名字都是人給的。有時候心情不好,控制不住另一面的時候,我會釋放一部分躁動的能力。之前各地的災難都是我造成的,世界和人類都很弱小,需要安撫。又碰巧……你男朋友的能力很像個反派,也長了一張怨天尤人的臉。所以天災彌殃傳播的非常迅速,眾人也深信不疑。」

蘇執象一拍桌子就要畫些別的,被羅納爾一個異能按了回去:「你現在生氣也晚了,那時候干他最狠的就是你。」

……氣氛有些尷尬。然而實力又如此懸殊,無疑是壓倒性的。

反正也打不到人,蘇執象乾脆繼續畫了。此情此景,作為面對一切幕後黑手的大決戰來說,堪稱敷衍,還有點搞笑。

畫卷綿延上百米,很快顏料就見了底,木盒被刮的光可鑑人。這時候,畫冊中的卡牌一個接一個的冒了頭。

「主人,用我的顏色。」

「小主人,把我回收了。回頭再把我畫出來就行。」

「還有我還有我!」

……

「呵呵。」羅納爾當然能看出來,這應該是蘇執象的大招讀條。但是他絲毫不擔心這個羽翼未豐的異能者能傷到自己,作為聯邦元老,他見識過「畫」異是怎麼一回事,也最清楚這異能的上限。

現在,他最感興趣的是蘇執象和自己造物的生離死別。她是為了找齊卡牌踏上征途,偏偏走到最後,又別無他法,只能親手摧毀它們。

會怎麼選擇呢?羅納爾興奮的瞳孔放大。和任平生不同,蘇執象其實非常心軟,不會要一邊哭一邊隊友祭天吧?這可真是一齣好戲啊……

然而,蘇執象只稍微沉吟了一下:「好的。我向你們保證:一定後會有期。」

說完,她就毫不猶豫地抹去了這些卡牌的存在——得到了一罐嶄新的顏料。

「哈哈——哈哈哈哈哈哈哈!」羅納爾撫掌大笑:「心真黑啊,這麼看來,你真的很適合與我狼狽為奸,小朋友。」

蘇執象不語,手快的能繪出殘影,大片大片的風景出現在畫卷上。

都是些風景,能有什麼用?親筆畫一幅風景照?遺像?

羅納爾撐著頭,奚落地看著。

任慷慨就義時,似乎也是這副表情,只是他早已記不清了。甚至比起過去那個生活的任平生,他更滿意的是現在身旁這具行屍走肉——完完全全屬於他,完完全全符合自己的喜好。

百米長卷還在延長,蘇執象不知疲憊的畫著。羅納爾甚至覺得她有些貪婪,似乎想把整個星際都畫進去似的。

「遺書一般只寫一些關鍵的話,給關鍵的人聽哦。你好像也帶了兩個徒弟,是否給他們捎兩句話比較好?」

……沒有回應。

蘇執象一昧畫著,第二盒顏料也見了底,她沒有任何猶豫,咬開手指,用鮮血作為顏料。

「『畫』藝的傳承者確實可以把身體當作畫材,但是到了這地步,你又如何與我抗衡呢?」羅納爾近乎憐憫。

手指上能擠出的血不多,很快就只剩下乾癟的傷痕和白肉。在蘇執象正要訴諸其它血管的時候,彌殃按住她的手,搖搖頭。

「我先來。」他不容質疑地切開自己的手腕,鮮血汩汩流出,注入墨盒。

「……謝謝。」蘇執象擦了把眼睛,讓視線不被淚水擋住。

「等血用完之後,把我也回收吧。我不也是你的卡牌嗎?」彌殃平靜地提議。

儘管他不知道蘇執象要畫什麼,還需要畫多少,但他願意為了她燃儘自己,對他而言,這就是天經地義。

蘇執象沒有作聲。只是隨著畫卷的延長,不斷有淚水砸在紙上。

「能幫到你是我的榮幸。」彌殃握住她的另一隻手。作為吞噬類,他的異能庫不如教皇的恐怖而且深不見底,但好在平凡普通的技能很多,像是一個有求必應的工具箱。

他將所有收集的異能都轉移到了蘇執象身上。此時此刻,歷經多年漂泊與追捕,天災彌殃變回了他曾經拼命想脫離、想改變的普通人彌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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