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路過龍從安家的時候,他叫停道:「稍等,我進去辦點事。」
安南點點頭,靠邊停車。
「那我就不進去了。」
顧之嶼:「嗯,你在這裡等著,我很快就出來。」
顧之嶼下了車,安南一個人坐在車裡愣神。
她想到過去的人生經歷,突然覺得很多東西都可以釋然了。
或許她有世界上最離譜的父親和奶奶,但她的母親和外公外婆卻是頂好的。
雖然她的體內曾扎著很多鋼針,但她卻是在常人無法企及的優渥家境裡被關愛著長大的。
雖然她交友不慎、死相悽慘,但卻能擁有重來一次的機會,為自己報仇、還認識了新朋友。
最重要的是,顧之嶼。
那麼完美優秀的顧之嶼,正認真的、珍惜的喜歡著她。
這是多幸運的事情。
母親在天上一定很為她開心。
安南打開車載音樂,放了首歡快的歌。
所有的壞人壞事都留在過去了。幸運的人和事在當下、在未來。
想到這,她勾了勾唇角,跟著音樂哼唱了幾句。
剛剛打開副駕駛車門、準備上車的顧之嶼聞聲停頓了一下,才上車。
安南把音樂聲調小,驚訝地看著他:「這麼快?」
顧之嶼點點頭:「嗯。」
隨後看著她道:「安安,人真的沒有完美的。」
安南:「是啊,我剛才也在想,雖然經歷了很多奇葩事,但是……」
說到這,安南突然反應過來:
「你是在說我唱歌難聽是吧?!」
顧之嶼揚起嘴角:「我沒說出來,是你自己講的。」
安南惱羞成怒地給了他一拳。
其實她一直沒覺得自己唱歌難聽。她聽到的音樂,和她唱出來的曲調,在她耳朵里聽是一樣的。
第282章 抵達基地
從小家人對她是鼓勵式教育,長大後又很少在別人面前唱歌。因此對於自己的五音不全,安南自己是沒有清晰認知的。
直到跟顧之嶼住到一起,她唱的歌差點把他笑噴……
安南:「上次誰保證說再也不笑話我了?!」
顧之嶼:「我。」
安南:「那你還笑?」
顧之嶼收回咧著的嘴角:「沒笑。」
見安南瞪著他,又道:「真的。唱個歌有什麼好笑的?我不笑,我愛聽。」
安南挑眉:「愛聽?」
顧之嶼猶豫零點幾秒後點頭:「對。」
安南啟動汽車:「那聽吧。」
緊接著,一邊踩下油門,一邊跟著音樂,放聲高歌起來。
唱歌難聽怎麼了?大膽唱出聲,遭罪的又不是我!
被魔音穿腦的顧之嶼:……
真是難聽到離譜。是但凡少愛她一分,都得把她踢下車的程度。
烈日當空,越野車沿著大路,伴著歌聲和小情侶的愛意涌動,一路向前……
另一邊,昏厥了很久的王麗梅在太陽的暴曬下滿頭大汗的醒來。
她睜開眼,下意識想利手利腳的爬起來,身體卻不聽她的使喚,又重重地摔了回去。
大腦空白了幾秒,才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。
「這殺千刀的死丫頭!當年就應該直接把她掐死!」
王麗梅罵罵咧咧的查看自己的身體,試圖把針從身體裡拔出來。
然而所有的針都被完全按了進去,根本就沒有留下針尾,只有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針孔,不仔細看都看不清楚。
當初她就是利用了這一點,想讓安南神不知鬼不覺的夭折。
卻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報應到了自己身上。
如今想要取針,只能開刀,可現在這種缺醫少藥的情況下,怎麼能大刀闊斧的割肉找針呢?
一不小心就要感染致死的!
王麗梅又罵了幾句,忍著疼痛齜牙咧嘴的站起身。
不能繼續躺在這裡,否則要活活被太陽烤死。
她左右看了看,正看見安南家的院門。
於是咬著牙,忍痛往前走了幾步。顧之嶼那腳踹得極狠,她感覺自己的腰像要折了似的。還有安南扎的針,也在她身體裡作威作福。
跟小時候的安南不同,她皮糙肉厚,骨頭又硬,這些針並沒有刺在骨頭上,而是活動在她的皮肉里。
每動一下,都像重新被扎了一次一樣。
她又疼又煩躁,氣喘吁吁的靠在大門上,向院內張望。
心裡盤算著,安南他們就開了一個越野車,顯然不可能把所有的物資都轉移走,這個房子裡一定還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