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鼻子兩個眼，還有一個大嘴巴。
看著似乎有點眼熟？
他沒多回憶這人是誰，只不冷不熱的回了句：「我老婆買。」
然後就轉開眼，繼續充當背景板了。
呂爽露出八顆牙的標準微笑在臉上僵了一瞬。
隨後很快恢復正常，轉過臉又對著安南笑道：「這位小姐，您想買戰鬥機是嗎？」
安南看她了兩秒，才「嗯」了一聲。
呂爽走到那個展台旁邊，朗聲介紹道：「不知道您二位之前有沒有看過簡介。我需要再提前告知一下，這台戰鬥機只能飛行、沒有子彈，無法做軍事用途。」
頓了頓，又道：「而且在交易之前，需要先由官方審查。審查通過以後才能順利交機。」
安南點點頭，這些她之前就已經知道了。
呂爽見她點頭，又把視線瞥向了旁邊的顧之嶼，語氣輕柔的問：「不知兩位的名字是……？」
安南看見她的眼神，沒有回答。反問道：「官方審查是你來審嗎？」
呂爽愣了一下，遲疑著回：「那倒不是……」
安南不說話了。
呂爽看她一臉「不是你審，你在這問什麼問」的表情，有些尷尬。轉頭看向顧之嶼，顧之嶼也沒回答。
於是更尷尬了。
安南對她的尷尬視而不見，繼續問：「負責審核的是誰？審核內容具體都有什麼？」
呂爽見旁邊的顧之嶼一直都沒有正眼看自己，有些心不在焉的回：「這個不清楚的哦，我只負責上報。」
安南微微蹙眉：「那你報吧。我要買。」
隨後又細問道：「報完以後什麼時候開始審？總共需要多久？我是回家等通知，還是什麼時候再過來？」
呂爽歪頭想了想：「這個也不清楚的哦！等我上報了以後才知道。」
安南有些無語。
這女人什麼業務能力？問一句才答一句，答的還都是「不清楚」、「不知道」。
跟對方說了這麼多話，交易一點進展都沒有。
剛想催促她，趕緊去上報，把流程儘快走完，卻見她站到了展示牌前，一本正經開口道：
「我再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戰機的型號和歷史……」
一邊說，一邊看展示牌，那樣子簡直像是照著ppt朗讀課件、糊弄學生的講師。
安南語氣冷了下來，直接打斷她：
「不用講了！我都說了要買，你抓緊上報走流程！」
那些簡介上有的東西，還需要她來講？她和顧之嶼又不是沒長眼睛，自己不會看？
呂爽被她凶得愣了一下，然後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。
她長這麼大，除了她爸媽和姚芊芊，還沒有人這麼凶過她！
這份工作是她托關係找來混日子的，哪裡真的幹過活、給別人服務過？
當初分到這個自營區，就是因為這裡需要售貨員講解的商品根本沒人買得起。四捨五入等於不用工作。
她平時除了上面的領導過來視察，以及領工資糧，其他時間幾乎都不怎麼過來的。
今天之所以出現，是因為昨天吳秘書告了狀，厲首長敲打了他們這些人的家長，說他們夜夜笙歌的樣子實在不像話。
這才被老爹教訓了一頓，乖乖過來打卡上班的。
誰知道一來就碰上這個兇巴巴的女人買戰機。
對她一點都不溫柔。高高在上的，像是把她當成服務員了似的！
隨後又突然反應過來——她現在確實是個售貨員。
於是又懊惱的瞥了旁邊的顧之嶼一眼。
難道是因為她這身紅馬甲，這帥哥誤以為她身份卑微，才不想理會她的？
呂爽撇撇嘴。這可是末世！能有一份工作，已經很厲害了。
他爸爸好歹是在官方基地里謀了個一官半職，她又跟姚副首長的女兒玩得比較好，這才搞到了這個體體面面的閒職。
平時她呂爽在基地里可都是橫著走的！
今天難得看上個帥哥，居然瞧不起她？
安南看她在那一會皺眉、一會嘟嘴的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，更加不耐煩了：
「聽見了沒？我說讓你抓緊打報告，儘快把流程走完！」
呂爽勉強維持的「微笑服務」再也繃不住，拉下了臉：「知道了！這就去！」
臨走前又一次可憐巴巴地看了眼顧之嶼，一副「你老婆好兇啊，我好委屈」的樣子。
卻發現這男人根本沒有正眼瞧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