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陸辰面色凝重,心想難怪要讓他被吸血而死,原來是這個說法……
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倒確實是判官一貫的路數。
這時,捕快們已經捂著鼻子將屍體從水渠里拖了出來。
屍體被這麼一翻動,愈發是臭氣熏天,讓圍觀的人都不由退避三舍,陸辰辦案心切,只能忍著噁心在旁看著。
捕快們個個鼻歪眼斜,心裡直呼倒霉,一群人畏手畏腳的將屍體翻了個身,正打算解開死者被束縛在身後的雙臂,卻忽然被陸辰制止。
「等等!」
陸辰幾步上前,然後轉向跟上來的陳主簿,問道:「陳主簿,我看這繩結有些特別,可有什麼說法?」
陳主簿弓身看了看手腕上的繩結,又移到屍體腳邊,看了看腳上的繩結,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,感慨道:「陸大人真是好眼力……我看這像是軍隊裡拴馬的綁法。我這便找人畫下來,打聽清楚之後,再來向大人稟明。」
「那便勞煩您了。」陸辰道。
陸辰一回到大理寺,便徑直前去求見顏知。
去了這一趟渝水縣,他才意識到,自己要面對的是怎樣一個恐怖的對手。
對比起陳主簿的沉穩老練,自己就像個初出茅廬的小子,以為憑藉一腔熱血便能解決一切。現在他想通了,想要破獲這起案件,便應該整合一切能夠幫忙的助力。
其中,前輩的經驗,自然是最為寶貴的。顏大人雖然至今並沒有查到真兇,卻畢竟也與判官周旋了多年,卷宗上他平穩的筆跡,以及方才他親臨現場時平靜的反應,都證明了他豐富的見識和經驗。
陸辰不能浪費這樣難得的經驗,想要破這判官案,就不能僅憑意氣用事。
大理寺卿的書房總是終日緊閉,陸辰端正了一下衣冠,恭敬的敲了敲門:「顏大人,下官陸辰求見。」
裡面沒有應答,但面前的房門沒過多久便打開了。
對於他的到訪,顏知似乎有些意外:「陸少卿,有事嗎?」
「顏大人。」陸辰高舉起雙手,躬下身去深深一揖,「下官已經在渝水縣將案件初步調查過,想同大人匯報進展。若有什麼疏漏的地方,還望大人不吝賜教。」
「……」顏知沉著一張臉,許久才道,「不必如此,陛下既然已將此案交託於你,本官不便插手。請回吧。」
搶在顏知關門之前,陸辰按住了他的手,語氣急切卻誠懇道:「大人,下官自知那日早朝多有得罪,但是,下官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……」他見顏知仍不為所動,咬了咬牙,像做了什麼決定似的,低聲道,「實不相瞞,下官想要查明這起判官案,乃是為了下官的恩師。」
「這跟本官有什麼關係?」顏知反問道。
陸辰原本打算和盤托出,卻被這一句話給堵了回去,腦子一時一片空白:「這……」
沒等他想出下一句話來,顏知已經將自己的書房門關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