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尚一聲哀嚎,急急往後退去,捂著血流不止的腹部,倒在一旁連聲告饒:「大人饒命!大人饒命!!」
不過是個欺善怕惡,外強中乾的廢物,那和尚方才那股凶神惡煞已經是蕩然無存。
顏知好半天才氣喘吁吁的從地上爬起來,搖搖晃晃走到在雪地里滿地打滾的和尚身邊。
「我不殺人。自有別人收拾你。你一會兒,和那個人說去。」
說罷,對準了和尚的左腳再次手起刀落,挑斷了他的腳筋。於是那和尚又是一陣鬼哭狼嚎。
確保那惡僧不再有還手之力,顏知才慌慌張張朝遇害婦人的方向小跑了過去。
那農婦一動不動的趴在雪地里,失了神采的雙眼直直的瞪著空無一物的雪地。
顏知心中一凜,卻還不死心,丟了那帶血的短劍,單膝跪下探了探農婦的鼻息。
他什麼也沒有感覺到。
三日的追兇,好不容易有了結果,卻只差那麼一點點。他們還是晚了一步。
顏知沉痛地抬手,替農婦合上了未閉的雙眼。
「啊,啊——」
不遠處,那和尚腹部血流不止,卻畢竟不致命,仍在哀嚎不斷。
他哪裡知道自己越喊死得更快,不一會兒,他聽見有人朝他走了過來,睜眼只看見一雙玄色的靴停在了他的身邊。
和尚用力抬眼去看,只見個一襲玄色勁裝的青年正滿臉笑意地自上往下看著他。
「少,少俠……救命啊……」那如覺和尚也是死到臨頭,心存僥倖試著求救。
「我看看你傷勢?」
趙珩用腳踩住了和尚的手臂,讓他無法再捂住腹部的傷處,然後看了看那汩汩淌血的傷口,然後又轉移視線到和尚的左腳踝。
最後,朝著顏知的背影抬了抬下巴,問那和尚:「這都是他一個人幹的?」
和尚已疼的幾乎要失去意識,本能的發出些呻吟:「……是、是……啊啊啊……」
整個查案過程中都死氣沉沉的趙珩此時此刻才徹底的興奮了起來。
他幾下卸了那人的胳膊和腿骨,像拖一頭野豬似的把人拖到了密林里,一時間,風聲雨聲都蓋不過那禿驢的慘叫聲。
顏知渾身無力的癱坐在遇害的婦人身邊,方才的搏鬥中幾乎耗掉了他全部的體力,沒能救下人,更是讓他倍感心力交瘁。
身後密林里的動靜他聽的清清楚楚,他知趙珩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,那兇犯此時此刻肯定寧願去大理寺挨一刀了事。
可趙珩所做的事,並不能挽回兩條逝去的生命。
平心而論,這一連串採花案做的並不高明,如果長風縣早些上報朝廷,大理寺早些派人來調查,或許兇犯早早的便落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