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愧跟赫連煊是一家。
現實如此,穆凝姝暫時忍下這個悶虧。
「既然舅母都這般說了,我也不好再說什麼。」她扯出個假笑來,故意道,「長兄如父,大單于向來待表妹寬厚。領教了。」
瑪茹:「呸!什麼長兄如父,你少亂扯!」
她滿心指望著嫁給赫連煊為妻,他的寵愛,該是男人對女人的寵愛。
見鬼的長兄如父,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多說無益,穆凝姝沒再理會這對母女,扶烏琪回氈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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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時,舅母派來個伶俐侍女送跌打油,妥帖圓滑,讓人尋不出錯。
穆凝姝收下,扔到一旁沒用,另讓侍女從藥房取來藥膏和祛疤膏,給烏琪塗。
血痕醜陋,烏琪照著鏡子,卻慶幸道:「還好沒打到你臉上,你如今侍奉大單于,萬萬不能損傷容貌。我現在臉面受了傷,之前商量的事先放放吧。等我養好臉再去,給單于留個好印象。」
說的人語氣輕鬆,卻聽得穆凝姝心裡不是滋味。
作為奴僕,挨打挨罵,家常便飯。烏琪受了傷,甚至不知道該先替自己委屈,而是忙於籌謀後續的生計,生怕遭受主子厭棄。
烏琪見穆凝姝臉色不善,勸慰道:「這點傷不算什麼,你別往心裡去。跟咱們從前當馬奴時受的委屈相比,小意思。耶律夫人雖是護短,說的道理卻沒錯,他們畢竟是一家子。你不要因為我這點小事,去跟單于家人敵對,影響他對你的恩寵。」
穆凝姝:「可是你的臉……你好不容易有機會獲寵,方才不該替我擋。」
「我受傷比你受傷划算。」烏琪笑得齜牙咧嘴,捂住傷口,「再說,肯定能好的。即使好不了,也還有你這現任寵妃罩著我啊。你趁現在得寵,多攢點家底,省著點花,足夠養我一輩子。」
烏琪越善解人意,穆凝姝越難受,認真道:「你放心。你今天這打絕不會白挨。我一定替你討回來。不,是替我們討回來。剛才那種情形,我只能暫時忍下,但心底可沒打算放過她。她欺人太甚,該受點教訓。」
烏琪緊張道:「你別衝動。瑪茹任性狠毒,大不了以後我們更加小心躲避,任她罵,別還嘴。」
「這種爛人,靠躲是躲不過去的。你別怕,我有分寸。」
穆凝姝受夠了瑪茹,一個計劃逐漸在腦海中成形。
自己吃的虧,靠自己找回來。
若她當真是個任人欺凌的包子,沒等她嫁到塞外,早在姜國時,她就讓人吃干抹淨了。
只會告狀叫家長算什麼本事!
這回,新仇舊怨,她一起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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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氈帳時,赫連煊發覺今晚有些不同。
燈火明亮,在屏風上勾勒出一道起伏身形。
他越過屏風,床榻上的姑娘身姿比影子更曼妙,兩條細腿折起,搖來晃去,手上隨意翻弄話本。
紙張經她指尖撥弄,發出輕微的嘩啦聲,平靜,安寧。
跟方才勾心鬥角的朝堂,迥然不在同一個世界。
近來事務繁忙,他經常忙到後半夜,等他回來時,她早已兀自睡得香沉。
今夜竟然沒睡,難得。
見他過來,她將書放到一旁,翻身下床,朝他走來。
帳中新換了厚絨地毯,她赤足踩過,留下淺淺的凹痕。
似是,專程在等他。
赫連煊脫去外衣,「找孤有事?」
穆凝姝乖巧接過,掛好,「沒什麼要緊事。我多喝了幾口奶茶,睡不著。」
聲音軟軟的,帶著極輕微的鼻音,仿佛有些撒嬌的意味。
撒,嬌。
在他記憶中,她沒有過這種行為。
她又道:「單于,您要沐浴吧?我幫您叫水。」
赫連煊看向她的腳,白如凝脂,腳尖微紅,道:「把鞋穿上再去。」
「嗯?哦,好。」她低頭看看。
帳中鋪著墊子,又軟又暖,她常常忘記穿鞋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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