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是回城以後帶上她們母女倆,小芸就可以去城裡上學了,城裡那教育條件,鄉下完全沒法比。
小芸在城裡念了書,說不定就能像隔壁趙大娘的小閨女江秀秀一樣上高中,有了高中學歷,以後最差也能當個工人,一個月能掙二三十塊錢,她這輩子就有指望了。
李香蓮雙眼放光,崇拜地看著張國慶,說:「國慶,你給我念段偉人語錄吧,我想聽。」
「好。」張國慶從口袋裡掏出偉人語錄,清了清嗓子,挑了一段念了起來。
「不是吧,還不打算走?」孟秋梨吐槽道。
她揉了揉小腿,腿都蹲麻了。
本以為這兩人膩歪完就準備走了,沒想到居然還要在這念一段偉人語錄,真尼瑪的浪漫,也不怕蚊子叮死他們。
忍受著張國慶那平平無奇十分催眠的嗓音,又過了半小時,孟秋梨終於見到他倆準備走人了。
孟秋梨站起身,舒展了一下筋骨:「謝天謝地,終於走了。」
江大川看了眼天色:「時候不走了,咱們也該回去吃午飯了。」
「行吧。」孟秋梨道,「反正後山就在這,又跑不了,咱們下次再來。」
兩人跟在張國慶和李香蓮後面,隔了有段距離,不遠不近地走著。
突然間,他倆聽到一聲男人的慘叫聲。
那聲音帶著濃濃的驚懼與惶恐,嗷嗷大叫:「救命啊,誰來救救我!!快來人啊!!」
然後又是一聲女人的尖叫:「有沒有人啊,快來人!!救命啊!」
孟秋梨和江大川對視一眼,兩人快步上前。
剛一走近,就見到張國慶被一隻鏽跡斑斑的捕獸夾死死夾住了腳,尖銳的鋸齒深深嵌進肉里,殷紅的鮮血浸透了他的褲腳,在枯黃的落葉上蔓延開來。
張國慶也沒想到,自己好好走著,怎麼突然腳下一空,然後聽見「咔擦」一聲脆響,接著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右腳傳來。
他是又疼又怕,連忙大聲呼喊。
李香蓮在他旁邊急得團團轉,像熱鍋上的螞蟻,可她一個女人,力氣又小,壓根就掰不動這個捕獸夾。
她著急忙慌地道:「國慶,你有沒有事,你別嚇我啊。」
張國慶疼的臉都發白了,連話都說不了。
可把李香蓮給急的,四處張望,看能不能碰到人。
這一看,就看到了往這邊走來的孟秋梨和江大川。
尤其是見到以力氣聞名的江大川,李香蓮眼睛一亮,就像看到了救星,忙不迭地道:「國慶的腳被捕獸夾嵌住了,你們快來幫幫忙啊。」
這邊,張國慶也在自己試圖掰開這隻捕獸夾,他雙手緊緊握住捕獸夾的兩端,咬牙用力,試圖掰開,可捕獸夾就像生了根一樣,紋絲不動。
他拼了命都撼動不了分毫。
而且每一次用力都會扯到傷口,疼得他嗷嗷直叫,一個大男人哭得跟個女人似的。
見兩人不動,李香蓮又催促了一遍:「你們快來幫把手啊。」
不像求人的態度,倒是一副吩咐的語氣。
孟秋梨樂了,雙手環胸,問:「我們憑什麼幫忙?」
李香蓮一臉埋怨:「憑咱們是一個大隊的,這還不夠嗎。」
孟秋梨更樂了。
江大川無語地抽了抽嘴角,到底還是打算幫張國慶把捕獸夾掰開,腳被捕獸夾夾久了可能會失血過多,輕則截肢,重則失去生命,人命關天的事,他也就不跟他倆計較了。
江大川雖然力氣大,但也知道用巧勁,找了一根樹枝卡住捕獸夾的縫隙,使出力氣撬動,一下,兩下……捕獸夾終於有了鬆動的跡象,張國慶也不再哼哼唧唧了。
很快,捕獸夾就被掰開了,張國慶臉色蒼白的將腳收回來,李香蓮撕下一塊衣角,幫他包紮傷口。
張國慶疼得嗷嗷直叫,忍不住埋怨道:「你們怎麼不早點來,看我的腳,哎喲喂,可疼死我了。」
喲嚯,發善心救了人還要被埋怨救的不夠快。
孟秋梨可不是忍氣吞聲的主,想也不想便道:「你咋不說你好端端的怎麼跑到後山來了,還走路不看路,被捕獸夾夾住了腳,你活該。」
張國慶噎了一下,不知道咋回話。
李香蓮心疼地用手帕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珠,反問:「那你們呢,你們好端端的咋跑後山來了。」
孟秋梨和江大川對視一眼,異口同聲、義正言辭地道:「我們上山來砍柴了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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