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暮雪清矜持重,他待人接物一貫冰冷,連個和藹可親的好臉色都難。柳觀春心知肚明,江暮雪存欲的一面,從來沒有畢露於人前,他只對師妹如此。
正因信賴柳觀春,江暮雪才會心甘情願把自己最為脆弱的把柄。
送到柳觀春手中。
如今回想,柳觀春還能依稀記起,那股殘餘的淋淋觸感。
比血味還要猩臊的黏混白浪,色澤偏似雪絮,一蓬蓬地撲來,幾乎取之不盡。
衣上氣息滾沸濃稠,江暮雪的眼睫潮濕迷離,他的一瞬失神,使得自己更像一個鮮活的人……
柳觀春想,今日起,她與師兄的關係,應該更近了。
柳觀春回魂,再度望向江暮雪。
江暮雪知道房中就他和師妹二人,因此靈域並不設禦敵禁制,對柳觀春開放,也可以說是任她暢通無阻。
但柳觀春知道靈域代表一個修士的命門,她不會那麼沒分寸冒犯江暮雪。
但想到之前,她在寒潭之中冒犯江暮雪,那時的師兄明明有著前世記憶,還一副貞潔烈男的樣子,阻止她近身迫害……
心氣有點不順,仿佛柳觀春是個色令智昏的小人。
許是柳觀春盯人太久,江暮雪似有所感,施施然睜開眼:「怎麼了?」
柳觀春膝行兩步,戳了戳江暮雪的胸口,問:「師兄,如果現在,我將神識擠進你的靈域,你還攔嗎?」
江暮雪方才調息幾個大周天,神識初初回歸,倏忽聽到師妹發問,思緒還有點遲鈍。
縱容修士的神識,進入旁人靈域,此舉為禁忌的房中術,也是俗稱的神交……
良久,江暮雪想到此前也不過是自己動手消火,難道柳觀春也有意動?
江暮雪定定看著她:「不攔。」
柳觀春聽到師兄這句不見外的話,臉上浮起甜笑。
但很快,江暮雪又猶豫不決地看她一眼:「快要入夜,待會兒得用晚膳,恐怕會有同門弟子來尋我們。便是你有所求,時間上約莫也來不及……既不能令你盡興,倒不如下次。」
這話聽得柳觀春直發愣,她就算神識侵體,也不過是去江暮雪的靈域裡飄蕩一圈馬上回來,為何還會花費很長的時間?
還有,那句盡興是什麼意思?
但她又抬頭看了看江暮雪,男人鳳眸溫和,神色沉靜,漂亮到不像話,師兄一言不發,似是在思考柳觀春的提議。
很快,柳觀春後知後覺反應過來,因江暮雪不設禁制,她的神識能隨意偷襲江暮雪的靈域,可師兄的修為高深,拿捏她簡直如碾螻蟻,若她莽撞來襲,他自會用己方神識挾持她的去路。
兩團神識交抵纏綿,如此耳鬢廝。磨,豈不就是神交?
因此,在師兄眼中,她方才那句話,分明是、分明是欲求不滿,她在同江暮雪求歡?!
柳觀春臉上燒得沸騰,她連連擺手:「師、師兄,你誤會了,我只是對神識入域一事好奇,所以才會這樣問……」
聞言,江暮雪卻目光發冷,低聲問:「師妹只對我產生好奇,還是對旁人亦有?」
江暮雪的話太危險了,簡直就是明晃晃逼問柳觀春是否水性楊花,是
否會移情別戀。
饒是柳觀春再不懼師兄,也知道眼下她得謹言慎行。
柳觀春揉了揉發燙的臉,對江暮雪說:「我只對師兄起過這種,用神識窺探靈域的念頭。」
這話實在大逆不道,也有承認「柳觀春從小就對江暮雪存有不良居心」的意思。
柳觀春攤牌,整個人都羞到不行,恨不得鑽進地縫裡,但江暮雪聽完,總算沒有再逼她。
男人輕揚唇角,待笑意淡去,方才下榻,朝柳觀春伸手,「餓了嗎?我陪你去膳堂。」
柳觀春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小腹,「餓了,師兄我要吃燒雞。」
「好,若是膳堂沒有雞,我去山中給你獵。」
柳觀春高興點頭:「謝謝師兄,你對我真好。」
江暮雪牽著柳觀春,又是一聲輕笑。
不過為妻子抓一隻雞。
舉手之勞,道什麼謝。
-
這次誅妖大會,無非是當眾定下外出撲殺黑肉陰蟲的隊伍,餘下的修士則幫忙縫補護宗大陣,正好再設下一些驅邪的禁制。
因為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,那些黑肉前仆後繼往仙山湧來,它們的目的地似乎就是圍剿仙宗弟子……仙山重地,決不能破。
夜裡,薄暮冥冥,陰風陣陣。
仙山之中,本該一派安靜祥和,卻不知哪處的荒草垛子裡,隱約響起窸窸窣窣的騷動。
一條條黑色的長蟲,自密林中,徐徐爬出來,與漆黑夜色相融。
明明黑肉陰蟲渾身沾滿催人作嘔的戾氣,一旦靠近,修士們便會很快發覺。=quothrgt
哦豁,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gt.)
spangt: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