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罷,加快了步子走進大殿內,阿荷適時的倒了一杯茶在謝晚顏面前。
應春被丫鬟帶領走進大殿,不卑不亢的恭敬見了禮,簡要的說明了皇后要帶的話:「下個月便要舉行春日宴了,近來宮務繁多,皇后娘娘便想著讓太子妃娘娘進宮協助娘娘一二。」
謝晚顏喝茶的手聞言一頓,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差事,但是皇后相邀她也不能不去。
隨即放下手中的茶盞,輕咳兩聲,言語輕柔的道:「咳咳......既是母后看重,本宮自當為母后盡一些綿薄之力,只希望莫要因為本宮身子弱拖累了母后才好。」
應春聽聞一笑,言辭懇切:「太子妃放心,娘娘萬事自會考慮周全,如若沒有什麼吩咐,奴婢就先回宮向皇后娘娘復命去了。」
「如此甚好。」謝晚顏一笑,點頭示意。
待應春走後,阿荷有些擔憂的看著謝晚顏,開口道:「娘娘,您的身子能經得住嗎?」
謝晚顏聞言垂下了眼睫,語氣帶有寬慰之意:「無礙。」
……
翌日,謝晚顏早早的乘著馬車進了宮,明明快到了開春的時候,天空卻又零零散散的飄起了雪花,出門又不得不多加一個披風。
馬車一路行到宮門前,有宮女在此等候,領著謝晚顏一路走到坤寧宮。
等真正站在坤寧大殿內,謝晚顏才感覺周身血液又流通起來了。
皇后端坐在鳳椅上,正修剪著一枝白梅,聽到聲響旋即看了過來,薄唇輕啟:「天氣寒冷,虛禮就免了,賜座。」
「謝母后。」謝晚顏順勢坐下,身旁立刻有宮女上來倒熱茶。
眼神不經意一抬,竟看到皇后的宮裡竟然還坐著一個人。
許是看出了謝晚顏的疑惑,皇后笑著看向那名女子,語氣略微有些嗔怪:「寧意,還不快見過你皇嫂。」
陸婉瑩略微有些不情願的起了身,眼神有些哀怨,隨意敷衍的曲了曲膝蓋:「見過皇嫂。」
還未等謝晚顏開口,陸婉瑩便自顧自坐下了。
皇后見此情景倒也沒說什麼,只是嘆口氣,轉而對著謝晚顏安撫了幾句:「寧意這丫頭被本宮慣壞了,你莫要見怪。」
話是這麼說的,但是謝晚顏明白,皇后心裡自然不會向著她這個外人,做一下表面功夫便過去了。
謝晚顏嘴角帶著得體的笑,看向皇后的眼神似乎是帶著些許遺憾:「怎麼會呢,兒臣很羨慕寧意妹妹,能夠在母后身邊嬌生慣養的長大。」
陸婉瑩聽到這句話皺起了眉頭,下意識的就要辯駁什麼:「你......」
皇后適時制止了陸婉瑩要說的話,似乎真的有些不悅,眼神嚴肅的道:「好了,你若是沒有什麼事情便退下吧,本宮還有宮務要理。」
陸婉瑩見狀也只能作罷,從鼻腔里發出「哼」的聲響,站起身來氣憤憤的離開了。
竟然說她嬌生慣養,聽起來不就是在諷刺她蠻橫無理嗎?
皇后看著陸婉瑩離去的背影,揉了揉眉心,心裡的思緒更加繁亂。
「母后可是在為春日宴的事情煩心?不如讓兒臣來為母后分擔一二。」謝晚顏適時的轉移了話題。
「也好,你便去偏殿幫本宮寫一下請帖吧。」皇后對著應春拂了拂手,似是有些疲憊的倚在鳳椅上。
應春收到皇后指令,走到謝晚顏面前為其帶路。
「是。」謝晚顏見此福了福身,便退下了。
偏殿的陳設也極其奢華,一道錦繡牡丹屏風將小案隔絕開來,恰是最適合謝晚顏抄錄的地方。
應春命人準備好了所需的物品,隨即正色的對著謝晚顏道:「物品已經準備齊全,娘娘在此處抄錄即可。」
謝晚顏坐在軟墊上,似乎是偏殿有些冷的緣故,謝晚顏臉色又肉眼可見的蒼白了起來。
「咳咳......有勞,不過現下恐怕還有一事要勞煩皇后娘娘。」謝晚顏拿出手帕掩住嘴唇,恨不得要將肺腑咳出來似的。
應春見此情景也是驚了一瞬,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,直言道:「娘娘有什麼吩咐儘管說,奴婢一定轉達。」
謝晚顏將手帕拿開,抬起蒼白的小臉,整個人看上去虛弱的厲害:「可否命人在殿內再加盆炭火?」
應春立即應下,轉身便行禮告退:「請娘娘在此處稍等,奴婢去去就來。」
正殿內,皇后撐著頭閉目養神,身旁的兩個宮女正在為其按摩。
聽到應春回來連眼皮也沒有抬,只是問了句:「如何了?」
應春如實稟報:「回娘娘話,太子妃已經在抄錄了,只是還詢問了娘娘能否再加盆炭火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