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著謝川小跑著離開的背影,謝晚顏不由得發自內心的一笑。
隨即轉身繼續朝著坤寧宮的方向走去。
今日皇后有些乏倦,只是隨便安排了一些小事交給她,謝晚顏也落得清閒。
正當謝晚顏核對著帳本上的數目時,就聽到應春急急忙忙的腳步聲。
謝晚顏抬頭看去,就看到應春一臉焦急與慌亂,走到皇后身邊低頭附耳,說的什麼不太能聽清。
只看到皇后皺起了眉,似乎是向自己這邊看了一眼,隨即對著應春吩咐:「立刻準備一個新的請帖送去將軍府。」
應春行了一禮,低頭道:「是。」
謝晚顏完完整整的聽到了二人後面的對話,心裡大概清楚是請帖出了問題。
這其中一定有人做了手腳,但是她離了京城這麼久,也未曾與人結怨,只怕這次針對的是當今的太子妃,而非她。
皇后擺正了坐姿,有些許凌厲的目光掃過謝晚顏,似乎要將其看個透徹:「你可知這次的請帖獨獨少了將軍府的意味著什麼?」
謝晚顏眼神中逐漸浮現詫異,但是面上不見絲毫的慌亂,隨後有條不紊的道:「兒臣在抄錄時仔細的核對過,絕對不會漏下任何一個,出現這等事情兒臣也很費解。」
皇后聞言倒也沒急著定罪,只是仍然冷臉淡淡道:「季將軍是大皇子一邊的,你這些年離京想必不知道大皇子和擇兒的關係吧。」
謝晚顏的確不知曉,只是面帶疑惑,看向皇后。
皇后嘴角浮現一抹冷笑,隨後繼續道:「他們是死敵,此次若是讓大皇子抓到把柄,恐怕是要拿來大做文章。」
謝晚顏擰眉,只是無辜的看向皇后:「兒臣斗膽猜測此事是有人刻意為之,還請母后相信兒臣。」
皇后面上沒有什麼情緒,淡然開口道:「這件事本宮一定會徹查,待到結果出來再下定論。」
二人在坤寧宮坐著等待下人的回稟,氣氛一時變得有些緊張嚴肅起來。
很快便有人帶著一個宮女來到了大殿上,謝晚顏仔細的看了小宮女的面貌,是那天幫她送請帖的芝蘭。
芝蘭跪在大殿上,小心翼翼的行了一個叩拜禮,身子止不住的發抖:「奴婢、奴婢見過皇后娘娘、太子妃娘娘。」
「免禮。」皇后帶著威嚴的聲音傳來,驚的芝蘭更害怕了。
「本宮且問你,太子妃昨日可是將請帖交給你了?」皇后目光掃過芝蘭,隨即氣淡神閒的喝了一口上好的井。
安靜的大殿內只有茶盞發出的聲響,所有人連呼吸都是輕的。
芝蘭仔細的回憶,生怕有什麼錯漏,隨後戰戰兢兢的回答:「回娘娘的話,的確如此,只是奴婢正要送來給娘娘的時候,凝兒姐姐突然出現,說讓她送來給娘娘。」
恰在此時,凝兒也被人帶了過來,看到皇后的那一瞬間就「撲通」一聲跪下,嘴裡大喊著「奴婢冤枉!」
皇后似乎是被吵的頭疼,皺起了眉,面露一絲不耐:「冤不冤枉待本宮查清楚自有定奪。」
凝兒見狀也不敢再說話,只能安靜的跪在一邊,臉上滿是委屈的表情。
謝晚顏垂眸整理著腦中的思路,這個人刻意抽出了季將軍的那份請帖,將把柄送出去,怕是早已經背主。
既然敢這麼做,後面必然有人指點,想來那份請帖已經被銷毀,搜是搜不出。
謝晚顏抬眸,轉而看向皇后:「母后,兒臣倒是有一計。」
皇后看過去,似是有了點耐心:「你且說說看。」
「兒臣在寫字時習慣性的加一點桂花香露,湊近紙張便可以聞到清幽的桂花香味,如若有人想要抽去季將軍的那份請帖必然是要一個一個翻找打開,手上也就會沾上桂花香味。」謝晚顏說到這裡故意一頓,看向芝蘭和凝兒,隨即淡淡一笑。
「這桂花香露是兒臣自己配製的,只要沾上就可以兩三日不散,不過如今已經過去一日,味道會減淡,娘娘需找一個嗅覺靈敏的人驗一驗即可。」謝晚顏雲淡風輕的說出關鍵。
芝蘭和凝兒的神色各異,整體沒什麼異樣。
謝晚顏見狀湊到皇后身邊,悄悄的在耳邊低語。
皇后聞言似乎有些許興趣,嘴角也露出了笑,只是笑意不達眼底:「就按照太子妃所言,將二人帶下去。」
門外立刻有侍衛將芝蘭和凝兒帶下去,分開關在兩間房間。
臨走前,謝晚顏注意到凝兒的手一直放在腰間,像是想極力隱瞞著什麼。
不多久,送完請帖的應春也回來了。宮內人皆知曉,應春的嗅覺很是靈敏,一旦有什麼異樣都能夠第一時間發現。
皇后很是尋常般的囑咐了應春幾句,便派遣應春下去了。
約摸著過了一炷香的時間,應春帶著被押著的芝蘭和凝兒走了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