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晚顏看向遠處開的正好的花,放輕了聲音道:「惡人自有惡人磨,咱們只需遠遠看著就好。」
阿荷點了點頭,忽的想起今早探子的回稟,語氣略帶了些惋惜:「對了娘娘,還有一事,之前您派人去找的人有了消息,但是咱們人手有限,只知道那位張大夫一年前便回了老家,不知道具體在何處。」
謝晚顏蹙起了眉頭,喃喃自語:「這下可就棘手了。」
打探消息的人手問題也不是當下能解決的事情,此事還需另想辦法。
如今估摸著到了晌午,眼下還是先將手上雪糰子的膳食備好。
謝晚顏從躺椅上站起來,眉目舒展開來:「今日還未曾去看望雪糰子,想來這會兒正餓著,隨我一同去看看吧。」
阿荷將剛剛的鬱悶拋之腦後,欣喜道:「奴婢去拿膳盒。」
二人提著膳盒一路來到陸清擇的書房,遠遠的看到門外站著一道白色的身影,此人氣質出塵,渾身透著一股溫文爾雅的氣息。
那人似乎是有所察覺,轉過頭來看到謝晚顏,溫潤的行了一禮:「見過太子妃。」
二人對視一瞬,謝晚顏看著略有些眼熟的面容,隱隱記起是之前在書房外見到的那位雲公子。
因為上次只是匆匆打過照面,所以印象不是很深刻。
謝晚顏與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,頷首示意,輕聲道:「不必多禮。」
雲弈聽到謝晚顏聲音的那一刻瞳孔猛然一縮,似是有些震驚,但因低著頭沒有人察覺到這一細微的變化。
謝晚顏轉身正想走進書房,此時門卻突然被打開,從裡面走出了一個丫鬟,手裡抱著一團雪白,正是雪糰子。
丫鬟見到二人行了一禮,轉身正欲離開,卻被謝晚顏叫住了。
「等等,這是要帶雪糰子去哪?」謝晚顏看著小丫鬟懷中的雪糰子,語氣中帶著疑惑。
丫鬟低下頭,畢恭畢敬如實答道:「回娘娘話,太子殿下說貓主子在書房太過吵鬧,要奴婢帶到遠一點的地方。」
謝晚顏伸出手來,柔和一笑:「交給本宮吧,今日雪糰子還未用膳,想來是餓了。」
丫鬟見狀小心的將雪糰子放到謝晚顏手中,雪糰子也很是配合的「喵」了一聲,蹭了蹭謝晚顏的胸口。
謝晚顏樂得開懷,遂不再耽擱,與阿荷一同帶著雪糰子朝著花園的方向走去。
一旁的雲弈一臉驚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幕,直到謝晚顏身影消失,隨後收回視線,正了正臉色,毫不客氣的打開房門,進屋見到陸清擇就是好一陣嘲笑。
「哈哈哈哈哈哈哈,想不到啊你,竟然給貓取這樣的名字。」此刻的雲弈哪裡還有半分溫潤如玉的樣子,隨意的拿走桌子上的點心,一口塞進嘴裡。
陸清擇冷冷的看了雲弈一眼,沒有搭理。
可雲弈偏偏是個沒眼力勁的,硬生生湊上前去,咧嘴一笑:「叫雪什麼來著?雪糰子哈哈哈。」
陸清擇捏了捏手中的毛筆,看著幾乎要坐到桌案上的雲弈,眼神裡帶著威脅的意味:「不是孤。」
雲弈見狀站起了身子,將手中的糕點放回原處,一臉神秘的道:「不是你的話,那就是你的那個小太子妃了?」
陸清擇輕微的挑動眉梢,目光冰冷:「你若是太閒,孤可以為你找點事情做。」
雲弈收了收臉上的笑意,與陸清擇拉開一段距離,眼神帶著些許的哀怨:「無趣!」
然後下一瞬,回想起先前在門外的一幕,雲弈又忍不住的湊去,樂呵呵的道:「說起來我先前還見過你那太子妃,她去濟善堂找我幹什麼你知道嗎?」
雲弈說到這裡觀察著陸清擇的反應,然而失望的是,後者根本沒什麼反應。
陸清擇神色依舊冷淡,專注的看著手中的公文,似乎是不想理會眼前的人。
雲弈也不在意,依舊頗有興趣的繼續道:「她找我看了兩朵花,也不知她是從哪裡整來的眠香花,不過最重要的是,我那日觀察她腳步平穩,不似尋常臥病在床之人。」
陸清擇聽到這裡手上寫畫的動作一頓,似是終於提起了一絲興趣,抬起了那雙素來薄涼的眼眸:「還有呢?」
雲弈見陸清擇終於有了點反應,勾起了嘴角,雙手背在身後,慢悠悠的來回踱著步子,扮作一副說書人的模樣。
故作高深道:「欲知後事,請聽下回分解。」
陸清擇拾起桌案上的竹卷就朝著雲弈面門扔過去,後者頓時嚇了一跳,好在身形敏捷的躲了過去。
待反應過來後捂住胸口,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。
「你你你!太不講道義了你。」雲弈伸手顫抖著指向陸清擇,說話都不見得利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