禮部尚書面色慌張起來,隨著動作的掙扎,身上的鎖鏈發出一陣刺耳聲。
陸清擇一笑,眼眸愈發變的深邃起來,隨即站起了身子:「孤給尚書兩個時辰考慮。」
話落,一旁走來了一個侍衛,手中押著一個人,那人蓬頭垢面,頗有些狼狽,侍衛走到陸清擇面前將人朝地上一丟。
侍衛轉而對著陸清擇抱拳道:「啟稟殿下,屬下已經查清那名鑄鐵師,正是這個人。」
陸清擇眉頭微挑,瞥了一眼那人,冷眼開口:「是你自己交代還是孤逼你交代?」
那名鑄鐵師嚇的立刻跪在陸清擇跟前,連連磕頭,焦急道:「小人只是安分守己的在城東頭鑄鐵,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,還請殿下明鑑!」
陸清擇面無表情的看著鑄鐵師驚恐萬分的樣子,從桌案上拿起一個琵琶在手中把玩一圈,俯視著鑄鐵師:「是嗎?孤瞧這玄機琵琶甚是眼熟。」
鑄鐵師渾身一抖,寒毛直豎,磕磕絆絆道:「小人……小人……」
陸清擇將琵琶扔到鑄鐵師面前,「咣當」的一聲清脆,在這牢獄之中迴蕩,驚的人打了個寒顫。
「你的家人孤已經找到了,並且挪至了安全之地,現在只要說出實情孤保你不死。」陸清擇盯住鑄鐵師,整個人如同被寒霜浸過一般,散發著寒意。
冰冷的聲音縈繞在鑄鐵師的耳邊,只覺得眼前的人如同煉獄一般的存在。
鑄鐵師顫顫巍巍的磕頭,開口道:「小人……全部交代。」
「那日,小人正常的按照客人的意思鑄鐵,突然闖進來一夥蒙面的人,他們挾持小人母親,要小人鑄造一把玄機琵琶,小人被逼無奈才不得不鑄造下去。」
「而後,那伙人給了小人封口費,說等時機到了便會讓小人母親接回來團聚。」鑄鐵師說到這裡還有些驚恐,緊接著又磕了頭道,「然後小人便被在這裡了,小人知道到全都說了,求殿下放過小人與小人的家人。」
陸清擇沒有立即應下來,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鑄鐵師:「孤還需要你做一次人證。」
……
另一邊路過長廊的謝晚顏正巧碰到剛剛走出牢獄的陸清擇,後者看上去正跟心腹交代著什麼,並沒有注意到遠處自己。
只見陸清擇那雙凌厲的劍眉蹙起,面色是少有的嚴肅:「人證有了,還缺一件物證。」
侍衛聞言面色也認真起來,開口道:「可要屬下再去搜尋搜尋?」
「不必,陸桁不會這麼不小心留下痕跡。」陸清擇抬手制止,抬眸間注意到了正朝著邊走來的謝晚顏。
謝晚顏低眸看了一眼陸清擇袖上的血跡,似是沒有注意到一般很快移開了視線。
「殿下剛處理完公事?」謝晚顏淺笑,像是隨口一問。
陸清擇收了收衣袖冷淡的應了一聲:「嗯。」
謝晚顏垂眸,回想起今日丫鬟的稟報,心中思緒翻轉。
「臣妾剛剛偶然聽到殿下談話,心中倒是有一計,雖然大皇子貼身之物拿不到,但是今日皇后召見,臣妾或可一試大皇子妃,事成之後還請殿下幫臣妾一個小忙。」謝晚顏杏眸帶著一絲光亮,瞧上去莫名的讓人信服。
陸清擇眉目間的凌厲褪去了幾分,薄唇緊抿,似是在考量,旋即開口道:「可。」
謝晚顏彎了彎眸,莞爾一笑:「謝殿下。」
謝晚顏目送陸清擇的身影遠去,也不過多停留,緊接著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一路乘著馬車到了皇宮,跟著引路的宮女謝晚顏很順暢的便到了坤寧宮,踏進殿裡時皇后看起來已經等了有一陣子,一旁的座位上還坐了一個人,是那日宴會上獻舞的寧二小姐。
謝晚顏頷首行了禮,端著一副弱柳扶風的姿態,開口道:「兒臣來的路上耽擱了些時辰,還請母后恕罪。」
皇后並沒有責怪的意思,只是不喜不怒的將目光落下:「無妨,坐吧。」
寧二小姐看了謝晚顏一眼後便立馬挪開了視線,起身行了禮。
謝晚顏頷首示意後落了座。
皇后見二人都已經到了,目光忽的看向寧二小姐,面色威嚴,開口道:「今日將你們召過來是為了日後太子府的子嗣著想。」
寧二小姐一聽下意識攥了攥手中的帕子,不禁心跳加速,肉眼可見的有些緊張起來。
謝晚顏沒有什麼過多的情緒外露,只是淡定的聽著皇后的下文。
皇后帶著一個極淡的笑意,將目光轉移到謝晚顏身上:「雖說太子成婚不久,但這個年紀也要開始為子嗣著想了,本宮知曉太子妃身子弱,目前擔此大任怕是會有的吃力,因此本宮這些時日便瞧了瞧,寧二小姐是個不錯的佳人,入府里做個側妃也能夠替太子妃分擔些,太子妃覺得如何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