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晚顏立刻翻過身, 眼疾手快的收起符紙, 輕輕咳了兩聲。
「臣妾沒有那個意思,只是今日阿朝約我一同去了寺廟, 所以便一同請了來。」謝晚顏說到這里話一時卡在了嗓子眼, 竟覺得怎麼解釋都有些掩飾的意味。
陸清擇眸色漆黑,在黑暗中幾乎要看不出他的情緒,聲音聽起來倒是不怎麼在意:「孤知道。」
謝晚顏這才稍稍放心些許,隨後又重新躺在內里, 剛剛竟未曾發覺竟然有一絲緊張。
至於為何陸清擇知道自己與秦朝朝一同去了寺廟並不為奇,畢竟阿朝可是大搖大擺的派了人來約自己的。
身側的陸清擇閉著雙目,清冷的面容在月光下更顯得有距離感,也不知有沒有睡著。
謝晚顏翻來覆去好一會兒,回想起那道符紙,謝晚顏不禁抿了抿唇,明日一定要好好問詢問詢那個傻丫頭。
如此想著,謝晚顏便不覺得垂下了有些沉重的眼皮,很快便熟睡了過去。
到了夜裡,院子突然響起一陣吵嚷,門外人影來來往往,掛在屋檐上的燈籠也被點亮,在黑暗中散發著點點光暈。
外面似乎是發生了什麼急事,侍衛臉色焦急,不斷的來回踱步。
謝晚顏只迷迷糊糊間感到陸清擇起身,伴隨著隻言片語,似乎是在於什麼人談話。
陸清擇那低沉的聲音在原本安詳的屋內格外違和,似乎還有些許遲疑:「禮部尚書自盡了?」
謝晚顏聽到這句話頓時清醒了幾分,不禁揉了揉眼,屋內依舊昏暗,再隔著層層的紗帳,只隱約能看到陸清擇的身形。
陸清擇眉頭微蹙,面色凌厲起來,開口道:「可是屬實?」
侍衛面色嚴肅,低聲附耳:「屬下不知,只是宮裡的人傳出來的是這樣,殿下可前去查證。」
陸清擇垂眸沉思片刻,隨即應道:「即刻準備入宮。」
「是。」侍衛抱拳應下,轉身步伐沉穩的離去。
許是察覺到了謝晚顏的動靜,陸清擇回眸看了一眼,開口道:「孤有事情需要處理,太子妃安然休息。」
謝晚顏聞言點了點頭,聲音中帶著股剛醒的慵懶:「殿下去忙吧。」
話落沒過多久,陸清擇便走了出去,隨著吵鬧的動靜消失,屋內又歸於沉靜,剛剛的熱鬧仿佛沒有存在過一般。
謝晚顏實在是困得很,在平穩的環境中不知不覺間又沉沉的睡了過去。
翌日醒來時,天已經大亮,謝晚顏打了個哈欠起身,腦海中隱隱回想起昨晚宮內出了事。
謝晚顏面色不由得凝重下來,當即喚了阿荷前來,問起了昨夜的情形:「昨天宮內可是出了事?」
阿荷重重點頭,一邊替謝晚顏梳發,一邊開口道:「奴婢今早聽聞禮部尚書在獄中自盡,不過目前還在探查。」
謝晚顏面色一沉,有些心不在焉的道:「殿下可曾回府?」
阿荷搖頭,面色有些憂慮:「未曾,殿下自從去了宮中便沒回來過。」
謝晚顏垂眸,此事倒是複雜了,若是禮部尚書自盡應當是不太能,恐怕兇手是陸桁,因怕禮部尚書再說出什麼來,所以急著殺人滅口。
但禮部尚書已經攬過了所有罪責,為何陸桁還要做的如此決絕?難道禮部尚書還知道陸桁的其他把柄?
謝晚顏想不明白,也無心再想,隨之拋之腦後。
謝晚顏從袖口裡拿出符紙,轉而洋裝臉上帶上慍色看向阿荷:「好好交代一下昨日為何將這個放到我的枕頭下面?」
阿荷略有些心虛的眼神四處亂瞟,不利索的開口道:「奴婢只是、只是覺得昨日正巧太子殿下要來,這也是一個好寓意,便順手放在哪兒了。」
謝晚顏抬手敲了敲阿荷的頭,語氣嗔怪著:「我是不是還要誇你一聲機靈。」
阿荷揉了揉額頭,轉而一笑:「奴婢還是很期待小主子降生的。」
「我瞧你是越來越大膽了,感調戲你家主子了?」謝晚顏盯住阿荷,語氣故意放的低了些。
阿荷立刻認錯:「奴婢下次不會了。」
謝晚顏這才柔和了眉目,滿意的點了點頭:「這才對。」
阿荷將最後一根釵子放入發間,隨後有些疑惑的問道:「娘娘,您是怎麼發現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