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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人睡的不沉,可漸漸地,風聲漸起,水草搖曳,林間的靜謐飄過來,那種幽清的氣息讓人不自覺地放鬆,仿佛躺在柔軟的大床上,疲倦和美夢湧上來,把人拽入無盡的黑暗中。

夜色越來越深,火光越來越弱,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時被烏雲擋住,只剩下細細彎彎的一條,露在烏雲外面。

沒過馬蹄的水草涌動,像碧色的波浪,被一簇簇地壓彎,無形的痕跡從草上飛快地掠過來。

營地內悄無聲息,眼看那綠色的波浪越來越近,千鈞一髮之際,一聲尖銳的哨子聲響把眾人從睡夢中驚醒,隨後悅耳的笛子聲飄蕩而出。

曲落塵一席紫衣懸立在半空中,往日做為裝飾和打鬥的笛子被他橫拿放在唇邊,笛聲飄揚,從悅耳空靈到高亢激昂,幾乎是變調的一瞬間,一顆巨大的蛇頭壓過水草飛快地挪動,迅速竄到曲落塵腳下。

巨蛇高高地支起身體,昂起頭顱,穩穩地接住曲落塵。

曲落塵盤膝而坐,笛聲幽幽。

被驚醒的眾人並沒有茫然太久,因為他們很快察覺到水草內的動靜。

衛淮迅速抄起火把,朝著草叢的方向虛晃,水草枯萎,露出潛藏其中的毒物。

無數的蛇和毒蠍交錯,幽幽綠光閃爍。

衛淮瞳孔驟縮,立刻道:「點火。」

還沒完全熄滅的火堆被點燃,外圍的暗衛手持火把,很快黑暗被驅散,營地亮堂起來。

江瑾年一把抱起宗聿,把宗詠擋在身後,抬頭看向曲落塵。

曲落塵的笛聲沒有停,黑夜裡也不是只有他的笛聲,還有一陣如泣如訴的琵琶聲。

在兩種不同的音樂交鋒中,那些毒物一動不動地盯著眾人,它們不再衝過來,江瑾年他們也不敢輕易出手。

宗聿被抱的有些彆扭,但還是老實地摟住江瑾年的脖子,問道:「怎麼回事?」

江瑾年沉聲道:「是蠱師,曲落塵在和她鬥法。大家不要動,聽曲落塵下令。」

虞朝人對蠱術知之甚少,江瑾年最後這句話是在提醒衛淮。

衛淮抬手比了個手勢,所有暗衛安靜下來,他們沒有交頭接耳,也沒有議論紛紛,而是沉默地握住腰間的刀,進入警戒狀態。

江瑾年渾身肌肉緊繃,有一句話他沒說。在虞朝境內,有本事和曲落塵鬥法的人只有一個,那便是唐夜羽。

他的殺母仇人!

許是之前的那些殺手不爭氣,唐夜羽選擇親自動手。

江瑾年從來沒有離她那麼近過,他能聽見被風送來的琵琶聲,聽見野獸的嘶鳴,他知道唐夜羽就在附近,只要他衝出去找,一定能找到她的蹤跡。

「瑾年?」

許是江瑾年被仇恨影響了情緒,他的氣息有些紊亂。宗聿察覺到不對,抬手拍拍他的肩,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。

江瑾年抬頭看向身後的馬車,三步並作兩步往前,把宗聿放到馬車上。他撐著馬車,從身上取下一個香囊和一把匕首,他將東西放到宗聿手上,道:「我去幫忙,很快就回來。」

香囊可以辟蠱,匕首靈活方便宗聿使用。

宗聿收好兩樣東西,叮囑道:「小心。」

江瑾年奔向曲落塵,手中長劍無鞘,寒光閃閃:「她在哪兒?」

曲落塵看向黑暗中的某個方向,江瑾年心領神會,足尖一點,借力一躍,身體如同敏捷的燕子,輕盈地飛躍過草地上空。

他飽含殺氣的劍意劃破黑夜,琵琶聲急,無數的氣浪奔涌,和他的劍意撞擊在一起。

江瑾年沒有退,他看見站在黑暗中的身影,迎頭而上。

營地內,氣氛焦灼,那些毒物開始遊動。托著曲落塵的巨蛇甩尾一掃,衝著它們發出怒吼,頸側的鱗片怒張。

衛淮握緊了手上的兵器,頻頻看向曲落塵。

今日的事有些衝擊他的認識,他跟在宗熠身邊多年,對蠱師並非一無所知。但曲落塵表現出來的蠱術,卻和南洋有很大的區別。

這已經不止是蠱的範圍了,還有御獸。

不像南洋的蠱術,更像雲川的秘術……

傳聞雲川國立於山川腹地,四周常年瘴氣環繞,毒物橫行,所以本國的人很少和外界聯繫,外人提到他們,總會帶上兩分神秘色彩。

凌霄閣內有關於雲川的記載,衛淮覺得自己這次回去後,有必要查一查。

黑暗中的等待讓人無比的煎熬,衛淮都快記不住他們僵持了多久,舉著火把的手心起了一層細汗,手臂有些僵硬。

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時,地面傳來震動,不遠處的林間小道響起馬蹄聲。

那聲音一浪高過一浪,似有千軍萬馬疾馳而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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