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瑾年抬手制止了宗聿剩下的話,他看著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,即便失了神采,也依然努力地想要注視他。
「我沒有不願意。」江瑾年親了親宗聿的臉,道,「殿下,白日宣淫可不是好習慣。」
夏日的陽光正好,府里的下人在打掃庭院,腳步聲清晰可聞。
江瑾年是有所顧慮,可看見宗聿受傷的神情,他的心就像被針扎一樣。他守著這個秘密,害怕面對。
可如今宗聿看不見,他是不是可以放縱一次?
他的心和身體會違抗他的理智,追逐欲望,去渴求。
江瑾年的回答是意外的驚喜,宗聿的那點失落和煩悶一掃而空,他再次抱住江瑾年,一時情難自已。快被他埋入塵埃的感情被江瑾年接住,有了回應,這讓他如何不高興?
白日宣淫?
不,這是守得雲開見月明。
他興奮地往江瑾年身上蹭,尚存一點理智:「你答應了可不能反悔。」
江瑾年被他蹭的有些癢,手抬起來後又不忍推開,手指輕握,進而又舒展撫上宗聿的臉,和他唇齒相依,氣息交融。
「我不悔。」
宗聿第一次發現,白日的時光走的又慢又難熬,他看不見日落,只能從溫度的變化來判斷,這讓他更加度日如年。
小福子發現他的異樣,湊上前詢問,被他抬手推開。
「今天晚上不用你守夜,你回去睡。」
小福子撓頭:「還早呢,太陽才下山。」
宗聿:「……」
小福子成功用一句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,宗聿心念一轉,道:「說起來這段時間我不在,你有沒有荒廢武藝?溯流,進來和小福子比劃比劃。」
小福子:「啊?」
小福子不知道話題怎麼到了他身上,他只知道自己又要挨揍了。溯流下手不留情面,小福子最不喜歡和他對打。
可宗聿都發話了,小福子躲不過,二人在院子裡你追我逃,宗聿坐在廊下聽著他們帶起的氣流聲,等待的心情被分散,時間就沒有那麼難熬。
不知不覺間,暮色四合,華燈初上。
小福子被溯流抓走,宗聿也被江瑾年推走。
一切和往常沒有什麼兩樣,只是宗聿的心情不同了。
江瑾年替他梳洗時,他握著江瑾年的手,想把人拖進浴池,卻被江瑾年避開了。
宗聿看不見,江瑾年的手上多了一截紅繩,他伸手抬起宗聿的下巴,笑道:「殿下,我很快就來接你。」
說罷,江瑾年直接起身離開,把宗聿一人留在浴池。
宗聿有些茫然,這算怎麼回事?按照常理,這種時候不應該共浴培養氣氛嘛?
他心裡不解,不過沒關係,因為很快他就知道了。
臥室紅燭高照,床榻兩側的紗帳被全部放下來,層層疊疊,遮掩了床上的兩道身影。
宗聿被江瑾年用紅繩纏繞手腕,綁在床上。許是怕他掙扎受傷,江瑾年還特意在紅繩下放了柔軟的布巾。
宗聿拽了一下的繩子,結實,牢固,讓他的手受到極大的限制,沒有辦法活動。
他覺得這個姿勢很別捏,雖然只是平躺,但不能動就意味著要被人掌控,這讓他不適的同時,又隱隱有些期待。
「瑾年,這算你給我的小驚喜嗎?」宗聿問道。
他能感覺到,江瑾年跨、坐在他的腹、部,手掌撐著他的胸、膛,在一點點解他的衣服。
江瑾年的手指帶著涼意,可宗聿的身體遇上這股涼意,非但沒覺得涼爽,還逐漸熱起來。
他光想一想江瑾年的神情,就覺得下、腹有一團火在燒。他想抓住江瑾年的手,可他辦不到。
紅繩束、縛的作用在這一刻完全體現出來,他無法掌控這個局面,身體在向江瑾年臣服。
那雙在身上點火的手,從胸膛到鎖骨,再到喉結,停了片刻後,又描繪了他的眉眼,拂過他的鬢角。
宗聿露出難耐的神情,呼吸急促起來,紅暈從臉頰一路蔓延上胸、膛。
「瑾年……」宗聿的聲音暗、啞,隱隱顫、抖,「你說話。」
宗聿的額上起了一層薄汗,身體遠比他想像的要誠實,看不見,無法掌控讓他有些慌亂,他迫切地想要聽見江瑾年的聲音。
不管說什麼,只要出聲就好,哪怕是叫他的名字。
「宗聿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