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曲無觴他們今夜不回來了,你要不要跟我回家住?」宗聿的手不老實,在江瑾年的腰上摩挲。
江瑾年撿了一塊甜糕,微微側身餵給他,輕快道:「不去,我在這兒挺好。」
宗聿嘴裡吃著東西,不方便反駁,只拿一雙眼睛盯著江瑾年。他們兩個人昨天晚上說開了,連曲無觴都能去將軍府,江瑾年怎麼就不能跟他回家?
他兩正兒八經地拜過堂,天子主婚,名正言順。
江瑾年輕撫他的胸膛:「我兩的事,現在是大家心照不宣,但誰都不願意擺在明面上。你別慪氣,再等等。」
宗聿垂眼,不高興地輕哼一聲,他不願意等。
江瑾年繼續道:「曲無觴的情況和我不同,他的目的主要是還是為了陸大哥。想必再過兩日,這件事就不只是我們知道,陸大哥失蹤多年,他現在回來,又有多少人要寢食難安?我和曲無觴代表雲川出使,這種時候可不好把王府攪進來。」
江瑾年住在驛館,他代表的就是雲川,可他要是跟著宗聿進了王府,總有不長眼的人要把陳年舊事翻一翻。
宗聿把江瑾年的話聽進去了,他沉默片刻,道:「那我留下來陪你。」
曲無觴不在,孩子也不在,驛館就幾個侍衛陪著江瑾年。
宗聿不放心丟他一個人在這裡,江瑾年不動,他主動一點便是了。
江瑾年這次沒趕他走,兩個人窩在一起,聊了一些王府的事。
這些年宗聿大半的時間在外,王府交給斂芳管著,整體沒什麼大的變化。要說有什麼不同,那就是小福子沒入軍營,斂芳給他改了個大名,把他送去城防營鍛鍊。
小福子不方便繼續住在王府,斂芳手上有私產,是想讓他搬過去,可小福子捨不得他。宗聿做主在王府後巷新搭了一個偏院,讓他住進去。
偏院和王府一牆之隔,但不互通,院子也小,只夠住兩人。
小福子要串門,不得翻牆,還是要老老實實走前門。
「那孩子現在是十九了嗎?」江瑾年道,「一晃眼就到了該娶媳婦的年紀,確實是不方便住王府。我以為你會帶他參軍,怎麼反而是入營?」
宗聿神色微頓,他一開始沒想過要干涉小福子的人生,打算依著上一世的進程,讓他和自己走,到了年齡,要是還願意,就放在軍營里歷練。
可江瑾年的離開,他被宗熠調去地方處理各種雜事瑣事,他見識了外面的人情冷暖,心性發生了一些改變。
再安排小福子的去處,他詢問了斂芳的意見。
「我小的時候就是斂芳公公在照顧我們,後來皇兄登基,他不放心我,又把斂芳公公派給我。我是很樂意給斂芳公公養老,可如果他有一個更好的選擇,我是不是應該成全他?」
宗聿畢竟是主子,小福子則是義子,斂芳需要的是有人承歡膝下。他不干涉小福子的選擇,也相信宗聿不會虧待小福子。
他的信任讓宗聿重新考慮小福子的去留,戰場確實可以更快地建功立業,可戰場上危機重重,宗聿不想賭,乾脆把人安排在京都,讓他留在斂芳身邊。
京都多的是熟人,只要宗聿打聲招呼,自會有人好好照顧他。
宗聿留宿,驛館的官員不敢怠慢,特地差人來告訴宗聿,他之前住的廂房清掃了,問需不需要重新給他準備一間。
江瑾年站在他旁邊,聞言沒止住笑,宗聿眼神凌厲,道:「這種事就不勞管事操心了。」
傳話的人戰戰兢兢地走了。
江瑾年道:「他只是傳達上頭的意思,你何必同人作氣?你夜宿驛館,已經不合規矩了。」
「不合規矩我也住了。」宗聿踱步進房間,走到床邊坐下,支起一條腿道,「我不僅住,我還要和你睡。」
江瑾年倚著屏風,抬手掩唇,聲音溫和卻不容拒絕:「不行,我還病著,我可不想傳染給你。」
「我身強體健,保證不會有事。」宗聿往後靠了靠,眼底多出兩分柔情,「不信你試試?」
江瑾年搖頭,生病這種事可不能心存僥倖。
宗聿眉頭一皺,乾脆直接躺床上耍賴:「我沾床就困,起不來了。」
江瑾年道:「那我把這間屋子給你,我換一間。」
輕快的腳步聲響起,宗聿以為江瑾年真的走了,立刻起身,嘴裡嚷嚷著不行,一抬頭江瑾年就站在跟前。
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宗聿,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是含了一汪春水,清澈迷人。
屋子裡的炭火燒的足,他只穿了身錦袍,削瘦的腰身裹在玉帶間,盈盈一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