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修羽轉身看向城牆下喜氣洋洋的人群，微不可察地露出了一絲笑意。
阿洵，我做到了保護好主城的百姓。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?我還有一個秘密還沒有告訴你呢。夏修羽捧著兔子燈，默默地想著。
半晌，他走下了城牆，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，孑然一身走向了自己的住所。
…………
千蘅。
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了千蘅城門口。
整個琞穻軍軍隊立在馬車前，不知是誰先領頭跪下了，整個軍隊齊齊跪下，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。所有人都默默地跪在那裡，等著車內的人出來。
馬車內，一隻蒼白的手撩開了車簾，淡淡地掃了一眼跪下來的眾人，說道：「諸位何必行此大禮，都起來吧，不必這樣。」
風影頓首，然後紅著眼睛道：「大帥，是屬下無能，讓大帥吃了那麼多苦。」
楚景洵拍了拍風影的肩，道：「內奸難防，你們不必自責。我這不也好好地回來了嗎？讓弟兄們都起來吧。」
風影被楚景洵拉了起來，士兵們陸陸續續地站起來，楚景洵接過一個小兵遞過來的披風披在肩上，然後走進城內。
城內，千蘅城內的百姓提著燈站在道路的兩旁來迎接楚景洵。黃髮垂髫都站著看著楚景洵走了進來。他們手中星星點點的燈圍成了一片燈海。
楚景洵道：「這都是幹什麼呢？回去吧，這大過節的，搞這麼悲壯幹什麼呢？大家都散了吧，沒什麼好看的。回家給孩子們包點湯圓吃，好好過個元宵節。」
一個抱著孩子的中年婦女抽噎道：「多謝大帥的救命之恩，我們的命都是大帥救回來的。以後大帥想讓我們做什麼，我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事兒給大帥辦成！以後大帥儘管吩咐！」
「對！大帥，您儘管吩咐！」
「大帥，您是我們的再生父母！我們一定會盡力報恩的！」
「大帥哥哥，我……我以後要和你一起去打仗，替您報仇！把壞人趕出淮北！」
各種聲音匯聚在一起，楚景洵抬頭看著滿街的百姓，道：「多謝大家都關心，我楚某就算是死也要替你們守好這座城，讓妄圖踏進淮北的蠻人都滾出去！」
「大帥，我也要和你一起守淮北！」
「大帥……」
…………
楚景洵被熙熙攘攘的人群簇擁著，迎著漫漫燈海走向琞穻軍的軍營。
…………
遠處的天穹，漫天星光燦爛。
第二十章
千蘅。
風影走進楚景洵的軍帳中，請示道：「大帥，虞副帥求見。」
楚景洵道：「讓他進來吧。」
風影走下去帶虞千琛進來，然後退了出去。
虞千琛行了個禮，道：「之前一直沒有機會當面向大帥道謝，今天就借著這個機會向大帥表示感謝——多謝大帥救下了我和舍妹千漪。在下不勝感激………」
楚景洵擺擺手，道：「舊事便不必再提了，你就說說琞穻軍現在的情況吧。」
虞千琛：「回大帥，琞穻軍現在的糧食已經足夠了，但軍餉不夠……但將士們也不太在意。最緊缺的是軍火。不知道為什麼朝廷突然停供軍火了，導致現在軍火供應不及。」
楚景洵掐了掐眉，問道：「什麼時候斷供的？」
「就在大帥您……離開後的一年。」
楚景洵一怔，道：「確定?」
虞千琛：「確定。」
楚景洵十指交叉，將下巴擱在上面，「嘖」了一聲，「看來這個朝廷徹底變天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