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上,搶地一事的確和他李樂只無關,這件事,是白老爺和林老爺之間的事情,他最多是給林老爺算上一卦,白老爺未得罪他,這恕罪一事自然不應朝他。
李樂只也不給對方機會,趕客道:「冤有頭債有主,請回吧。」
白老爺臉色煞白,膝行上前幾步,還要開口,一抬頭看見李樂只冷漠無情的面容,所有的話都壓了下去,給他十個膽子,也不敢在這位面前放肆。
只有真的見到這位大人,才知這位大人身上那股不似凡塵中人,倒像是一尊無悲無喜的神像,面見於他,似是面見天上的諸神,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雙公正嚴明的眸中無所遁形,也讓心中有鬼的人萬萬不敢接近,被洞穿一切的恐懼,縈繞著周身。
白老爺怕了,心中有鬼的他,再也不敢替自己爭辯幾句,以免自己所做的事都被那雙眼睛瞧出,所有的遮掩,所有他做過的事都被抖摟了出來。
想到這位李道長神異之處,白老爺不敢停留,或許,他前來面見對方,想要乞求對方的饒恕,本就是他的妄想。
白老爺一咬牙,明白這件事只能他同林老爺化解恩怨,從這位李道長跟前行此道是行不通的。
從李樂只那裡離開後,白老爺又立馬去見林老爺,同他說道:「林老弟,你說我們這鬧的,前段時間都是誤會一場,我已經想明白了,開川、開峰的地都是你的,不僅是你的,那些佃戶也送你了,他們都是幹活的一把好手,他們後面幹活的都由我包了。」
林福海已經知曉白老爺去妙道山見妙道觀的事,依李道長的性子,知曉這位白老爺是何人,應當不會饒過對方,再者,李道長現下是何等身份,豈會同這位白老爺計較。
此事應是白老爺在李道長那碰了壁,這才特意尋到他,林福海放下手中的茶,冷哼一聲,想要婉拒,又想起那些佃戶,這些日子,林福海也打聽了不少白老爺的消息,也知對方強買強賣,讓那些佃戶不情不願賣掉了手裡的地,又僱傭對方,卻又不給足錢。
林福海實在看不下去,也知繼續將人留在白老爺手中,這些人等到開春,體弱的也許會一命嗚呼,便道:「白老爺,聽聞你在開川、開峰附近買了一些田地。」
白老爺聽出了林老爺話里的意思,一聽便知對方也是個饕餮,肚子是無底洞的,先前的條件打動不了對方,還惦記上他買的地,若是旁人,白老爺定要狠狠罵過去,可一想到面前的人,還有背後的那位李道長,也只能將這口惡果子咽下去。
臉上還帶有點肉疼,咬牙切齒道:「那幾塊地能入林老爺眼中,是那幾塊地的福氣,林老爺都已開了這口,我豈有不願的,也算是對我先前魯莽行事,向林老爺賠個不是。」
「好說。」
林老爺吩咐人拿出筆墨後,又讓白老爺寫下自願贈送開川、開峰的土地後,臉上才帶有笑意。
白老爺倒是氣憤不已,但人在屋檐下,也不得不低頭,冷哼一聲,寫下自願贈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