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老爺想要看,他也只能上台了,誰讓他先前的舉動引來了老爺的注意。
王道長被點,最羨慕的還是木道長,心底發酸,任誰也沒有想到,先前王道長跳出來阻止老爺,反倒被老爺記在心裡,就是不知是好是壞,除此之外,木道長還有幾分期待,他也是替老爺說過話的人,這裡頭的人應當有他。
當他對上老爺看過來的視線後,便知穩了,激動得上前一步。
此時玄陽子尚未開口,李樂只也淡淡地看向他,木道長額角冒出細汗,但他也立馬圓滑道:「在下願做第二人,還請前輩應許。」
李樂只看向玄陽子,玄陽子也看向李樂只,須臾,李樂只挪開眼神,只覺木道長是個高度近視,連方向都分不清,明明應該拜向玄陽子前輩的,拜向了他的方向,還好,玄陽子前輩並不在意。
而玄陽子見李樂只沒有反對,便以為李樂只是認可的,將木道長排在王道長後面。
剩下的又挑了幾位,玄陽子本還想挑太清、上清,還有青雲觀的張元明,沒想到這三位看天看地看拂塵,就是不願看向他的方向。
見狀,玄陽子也不強求,已經有了幾位掌教、觀主,還有三清老爺上場,此次開壇論道一定收穫頗多,對下方的弟子也有天大的好處。
選好人選後,便開始開壇論道,除了講道的人高坐上方的蒲團,剩下的人都坐在下方蒲團上,李樂只原想要找個安靜的角落,到最後,還是坐在了第一排,第一位的位置,正讓他有點坐不住,又不敢亂動。
這麼多雙人的眼睛看向他的方向,李樂只挺直腰杆,端正坐姿,完全不敢有一絲鬆懈,也因此,從背後看其身姿,更是如修竹,引人注目,一個二個都學著他的坐姿,坐得端正。
就連以往喜歡打瞌睡的玄陽子,這次也儘量撐著雙眼,不敢有任何頹廢的氣息散出。
他們認真,餘光觀察他們的李樂只更不敢有開小差的心思,目光炯炯盯著台上的王道長,給了王道長極大的壓力。
王道長想要忽視那道視線都無法做到,一想到他每說的一句話都會經過老爺的耳朵,被老爺聽到,緊張得放在膝蓋上的手都微微顫抖著,連說話都有幾分不利索。
這是在以往從未出現的景象,在場的人雖未有一人笑話他,但他也知自己舉止不符合一觀掌教的身份。他深呼吸著,強忍著心慌將想要說的說完,等下了台,王道長都腿軟了幾分,差點沒從台階下跌倒下去。
他穩住自己的身形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隨後如同做了賊一般,彎著腰身回到自己的位上。
雖然發生了這樣的事,在場的人依舊未笑,其餘即將要上台的人也緊張萬分,而李樂只則是想著王道長所言,雖王道長讓人不喜,但對方是有真本事在身的道士,想要在論道上贏過對方,不容易。
李樂只又聽了木道長等人的,也有所獲,等所有人都講完,輪到他時,李樂只緩慢走上高台,高坐蒲團上,入目皆是身穿不同道袍的道士。
這樣的大場景,他應該是緊張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