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人都說,不是第一選擇, 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。但球場上永遠都有替補隊員,項目合作也總有邊緣化的人物盡職盡責, 甚至有些方案都有備選。
那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,是為了讓旁人擁有更多選擇的餘地,也擁有了無限的底氣。
所以,如果是做程書雪的備胎,他十分樂意。
她可以去尋找餘生的最佳愛人,如果找不到最好的人,他永遠都是她後退的底氣。
程書雪聽到這樣的話,覺得無比荒唐,深深呼了一口氣,道:「你沒必要這樣。」
「你不是備胎,也沒必要一直緬懷過去。」
陳馭野聽到她這樣的回答,荒唐似地呵笑了一聲,「程書雪,你敢說,你對我沒感覺?」
男人目光有可爭日月朝暉的架勢,明亮得能照亮一切黑暗。
她喉間澀然,情緒在心中翻滾了幾個度,「以前不適合,現在沒必要為我浪費時間。」
為了她,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,竟然甘願當備胎。
也為了她,放棄了大好的前途,來到這清水鎮。
程書雪開口:「你的出現,讓我覺得愧疚。」
「就跟當年一樣。」
一陣靜默,月亮黯淡,狂風大吹,二人的表情隱沒在晃動的樹蔭下,看不真切。
-
車子已停在民宿停車位,車窗緊閉,光線昏昧,豪車音響放出的歌格外有質感,觸動人心,勾起了那年在廣場上為她唱歌的回憶。
——
天天都需要你愛
我的心思由你猜
I love you
……
歌聲一如當年,可她卻離開了自己。
陳馭野望著程書雪離開的那方位,唇角勾起了譏諷的弧度。
他到底在期待什麼?
她確實對自己有感覺,可這感覺抵不過她的理智?
想起今天中午在學校看見袁小娣,他走過去,蹲在與程書雪三分相像的袁小娣面前。
十三歲的小姑娘即使再怎麼厲害,也難以比得過玩轉的社會規則,洞悉人心的陳馭野。
小姑娘眼神帶著哀色,整個人情緒已經抵達情緒崩潰的臨界點。
「哥哥,我只是覺得母親比前途重要。」
陳馭野聽到這答案一怔,他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,語氣溫柔道:「可你這樣做,母親會更傷心。」
「小袁同學,你做好自己,就是對母親最大的安慰了。」
袁小娣雖小,可卻是十分有主見,她搖了搖頭,語氣誠懇:「可我不想成為母親的累贅。」
累贅,拖油瓶,這樣熟悉的話讓陳馭野一怔。
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,陳馭野現在站在別人的角度上,終於窺到了側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