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想與005相處的那些年,並沒有感覺它有這種傾向。
難道是他會錯了意,對方看到他,潛意識裡觸動前情,想和他談一談?
他實在好奇對方為何會對他感興趣——是記憶鬆動了嗎?
思慮再三,他緩緩開口:「好吧……」
這是他做的第二個錯誤決定。
鍾長訣隨他走到電梯門前,空氣里只有沉默。
上了樓,祁染用終端開了房門,等鍾長訣走進來,門自動合上了。桌子的茶盤裡放著幾包速溶粉,祁染拿起水杯,問:「要喝……」
話音未落,後面的人忽然動了。他一把抓住祁染另一側的胳膊,一彎腰把人抱了起來。
祁染推了推面前的胸膛,那觸感讓他大吃一驚——體脂率低到像在推銅牆鐵壁。他開始掙扎,還沒做出什麼有效抵抗,肩上的手就稍稍收緊,一陣劇痛立刻沿著肩胛骨竄上來。他發出悶悶的低吟。
「別動。」
這聲音平板而冷漠,和剛剛義正言辭的指揮官不是同一個人。好像在正直昂揚的外表下,還存在另一個人格,屬於那具冰冷的機械。
這不是鍾長訣,難道他刪掉了記憶後,原來的程序發生了改變和分裂?
這一刻,對面的人是陌生的,和美好、傷感的過去全然無關。
祁染忽然感到恐懼:「放我下來!」
鍾長訣沒有反應,直接朝浴室走了過去。
祁染還沒說出第二句話,托著他的手忽然鬆開,讓他跌落進浴缸里。他支著胳膊想爬起來,頭上的花灑就噴出了水柱。
那隻剛剛拆過槍械的手落下來,按在他的胸膛上。水量很大,他很快渾身濕透了,衣服貼在蒼白的皮膚上,勾勒出腰臀的曲線。他抓住胸前精壯的手臂,徒勞地往外推。然後對方的另一隻手伸過來,掐住他的手腕,把上面的終端摘了下來,丟進了浴缸里。逐漸上升的水位很快把它淹沒了。
「你幹什麼?!」祁染伸手去撈。
鍾長訣沒有理會他,短暫鬆開手,解下自己的終端,也丟進水裡,然後抬手去撕濕透的衣服。扣子發出輕微的入水聲,上衣很快被扯開,光滑的胸膛袒露無餘。褲子也很快被扯掉,浸足水後沉了下去。
花灑還在不斷地注水,浴缸里的軀體在強光燈下亮得刺眼。鍾長訣看著那張柔媚的臉眯著眼睛,睫毛顫抖,透過水霧注視著他。
他自己的上衣也濕了大片,水珠順著下頜線滑落,但他無心去管。他掃了眼面前美好的肉體,探身把人撈起來,抓起架子上的浴衣包住。
祁染喘著氣,濕漉漉地被他裹起來,拽進房間。
意外的是,那隻手並沒有把他扔到床上,而是拉來邊上的一把椅子,按他進去。小臂貼在扶手上,隨即噹啷兩聲,兩把手銬分別卡住了左右手。
祁染猛地睜大眼睛。他迅速低頭,掃了眼手上的東西,軍部新款的C93型鐐銬,高強度合金,電子鉚合鎖,遠程遙控,如果犯人有反抗跡象,可以直接釋放電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