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民眾已經懷疑夏廳要控制司法權,萬一事情敗露,不是直接把炮彈送到反對黨手上?
鍾長訣不明白其中的緣由。
伊文扭頭望著他,眼神里有些欲說還休,許久,嘆了口氣。
鍾長訣正了正神色。她還是決定開口了。
她問:「你知道弗里曼收養了個孩子嗎?」
鍾長訣還記得,聯首的兒子找過自己,提出要收養戰友的遺孤。「聯首最後同意了?」
伊文點點頭:「弗里曼在里蘭買了間公寓,在他離開的時候,聯首會派人來照顧那個孩子。」
鍾長訣仍然雲裡霧裡。這件事聽起來沒什麼不妥,而且和托養所的所長似乎沒關係。
儘管車內沒有其他人,伊文仍然壓低了聲音:「原來你不知道。」
「知道什麼?」
伊文移開了目光,似乎不想看到鍾長訣的反應:「弗里曼的癖好。」
一瞬間,鍾長訣沒有明白她的意思,更不明白她臉上的尷尬和嫌惡從何而來。然後,突然地,一道閃電從腦海中劈過,所有線都串聯了起來。
他對收養那個孩子的執著,他冒著風險也要殺人的原因。
弗里曼·貝肯是戀童癖。
案件的脈絡逐漸在鍾長訣眼前浮現。
弗里曼·貝肯領養了孩子,放在基地附近的房子裡。
軍部現在是托養所最大的資助人,林弋陽經常去基地簽字、交接。她記掛著那個孩子,於是想去他的新家看看。
弗里曼不可能讓她單獨接觸孩子,肯定是全程在旁監視。儘管如此,林弋陽依然發覺了。
她大概趁弗里曼不注意的時候,給孩子塞了一張紙條,讓孩子找機會去某個熟悉的公園,和她會合。
她會保護他,帶他遠離這一切。
結果,在公園裡,她等到的,並不是那個可憐的孩子,而是弗里曼本人。
見到弗里曼的一瞬間,她知道一切都完了。
「奧托呢?」她盯著弗里曼,「你把他怎麼樣了?」
「現在嘛,當然是好好地在屋子裡,」弗里曼慢慢朝她走來,「以後怎麼樣,我還在思考。」
「我不會說的,」林弋陽咬著牙,「只要你放過他,我什麼都不會說,求求你……」
眨眼間,弗里曼突然抬起手臂,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她的眼睛。
「我從不冒險。」他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