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開場白顯然出乎弗里曼的預料,他挑起眉:「將軍,這是什麼意思?」
「之前我只是懷疑,畢竟你沒理由殺死一個能讓你活下來的戰友,」鍾長訣看著他,「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了,她發現了,是嗎?」
弗里曼悚然一驚,勉強扯了扯嘴角:「我不太明白……」
「還要我再說清楚一點嗎?你這個八歲小孩都不放過的變態。」
弗里曼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,他的目光望向四周,跑道空空蕩蕩,但他還沒瘋到跟鍾長訣肉搏的地步。「誰告訴你的?」他緊盯著對方,「不可能是我父親……倫道夫?他早就看我不順眼了……」
鍾長訣懶得回答,直接打斷了他的推測:「你又是為什麼選霍爾中尉當替罪羊?他哪裡得罪你了?」
弗里曼因為接連的質問皺起眉。
「憑你的技術,一輩子都拿不到勳章,」鍾長訣說,「你不留著他,還把他推到斷頭台上,我之前只覺得你懦弱,沒想到你還這麼愚蠢。」
弗里曼兩腮的肌肉顫動著,明顯在緊咬牙關。
鍾長訣看著他的臉色,瞭然道:「聯首也是這麼說的,是吧?」
「霍爾算什麼東西?」弗里曼啐了一口,「裝模作樣,好像全世界就他正直,他善良,我根本不配坐在那個駕駛座上。你們覺得我做錯了?是你們錯了!你們給我選來這麼一個副駕駛,跟定時炸彈沒什麼兩樣!他那種自以為正義的好人,遲早有一天會把冒名頂替的事捅出去,我是防患於未然!」
鍾長訣難以置信地看著他:「你還覺得自己很有先見之明?」
弗里曼冷笑一聲:「就靠你們,事情早敗露了。梅貝爾也是,如果不是我下手快……」
「如果不是凱特中尉,你能活到現在?你殺了她,還虐待她的孩子……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嗎?」
從軍校到現在,從沒有人懟臉辱罵過自己。弗里曼臉色早變了,只是礙於情面才沒發作,聽到這裡,實在忍無可忍,脫口而出:「你叫我來就是想羞辱我?你以為自己很高尚?你這個將軍的位子也不過是我父親給的!」
「我原本以為,你只是害怕克尼亞人,害怕槍彈,」鍾長訣說,「現在看來,有反抗能力的你都害怕。怎麼,稍微有點力氣的就能把你騸了?」
弗里曼的臉色青白交加:「這種亂七八糟的話,你有種當著我父親的面說?」
聽到他搬出聯首,鍾長訣冷笑一聲:「我要是你父親,早把你的腿打斷了,哪會出這麼多事!二十大幾的年紀,躲在父親後面,還當成榮耀來說!你父親的臉早讓你丟盡了!」
「我父親有什麼臉教訓我?」弗里曼赤著眼睛,「看看那些議員的兒子,吃喝玩樂,花天酒地,有事業,有權利。他呢?一早就把我送到軍校,送到前線!105師那麼高的犧牲率,為了他的名聲,支持率,就讓我去送死!」
「你享受了更好的教育,更好的資源,本來就該承擔更多責任。克尼亞的王室子弟也參軍,你有什麼委屈的?為了保住你的命,害死了多少人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