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宿舍里有小屏幕,可以看片,自己動手,」霍爾想了想,又說,「當然,有些人也去外面花錢解決,或者去酒吧找一夜情。」
空軍軍官還是非常吃香的,不難找到樂意春宵一度的床伴。
江印白低下頭,盯著車窗的縫隙。「那你……也經常去酒吧?」
如果他轉頭看,就會發現,霍爾此時也漲紅了臉。
「沒有,」霍爾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急切地否認,「我休假就打掃衛生,給家裡打打電話什麼的。我沒去過酒吧,我母親身體不太好,最好能雇個護工照顧她,錢都攢起來還不夠呢……」
江印白不斷點頭,表示自己很相信他的話。
這個小插曲讓接下來的一天變得沉默起來。江印白沒有再補覺,讓霍爾休息一會兒,他坐在對面盯著。吃飯時,兩人也彬彬有禮,客氣得刻意,連遞袋子都小心翼翼,避免碰到對方的手。
傍晚,他們把車開到公路旁的空地,決定就在這裡歇一晚。
春意漸濃,空氣中漂浮著似有若無的花香,天氣晴好,還能透過天窗看到星星。在陰暗、逼仄的命運里,短暫的一瞬間,他們稍稍感受到了世界的美麗。
霍爾找到附近的一條小溪,打了些水回來燒熱。氣溫在轉暖,可還是穿大衣的時段,跳進水裡洗澡容易著涼,還是簡單擦擦身子就好。
「在車子裡洗吧,」霍爾把水遞給江印白,「別被風吹感冒了。」
江印白沒有接,只是盯著他。
「怎麼了?」
「你不跟我一起?」江印白指著來之不易的熱水,「一會兒水就涼了。」
霍爾張了張嘴,想要拒絕,江印白已經把他和水一起推進車裡,關上了車門。
水汽氤氳,玻璃上很快就蒙了一層霧。江印白飛速把衣服脫下來,把毛巾在水裡浸了浸,在身上擦拭起來。
霍爾努力不去看,但車內空間只有這麼一點,無論如何閃躲,那光潔的身軀總在他的視線里,揮之不去。
他咬著牙,專注於清潔身體,可那動人的身體在眼前扭動……
他閉上眼,絕望地意識到,那東西又立了起來。
大概是他突然靜止下來,引起了對方的注意,對面的動作也停住了。
窄小的車廂內,只有霧蒙蒙的水汽,和粗重的喘息。
霍爾知道江印白在看他,而他不知道如何解釋。
頓了頓,他伸手拉住車把手。他要離開這裡,否則,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。
在他打開車門的一瞬間,另一隻手忽然伸了過來,握住他的手腕,砰一聲關上了車門。
他屏住呼吸,轉過頭,望進那雙清澈的眼睛。
「外面太冷了。」那人說。
霍爾看了他兩秒,然後,試探性地,往前傾身,吻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