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逼真相,這個手段江印白熟悉,但是……
風險太大。
萬一他們賭輸了呢?
萬一夏廳迅速下手,消滅所有可能的證人了呢?
萬一最後沒有翻盤呢?
江印白咬了咬牙,望向莫歷:「您打算怎麼曝光?現在幾家大型媒體公司,都和夏廳有聯繫,根本不可能播出,如果是私人帳號上傳,還沒有形成規模,就會被按下去……」
「我能找到一個地方,」莫歷說,「直播,覆蓋面廣,現場觀眾超過一千人。」
江印白睜大了眼睛:「哪裡?」
「議會廳。」
江印白愣了一瞬,很快反應過來,驚詫地盯著她:「你要把你的競選演講給我?」
在選舉中,每個候選人的背景不同、知名度不同,但在投票通道關閉前,選區政府會在議會廳召開集會,讓候選人們齊聚一堂,發表最後一次講話。到時候,當地的選民代表會悉數到場。
是最後機會,也是垂死掙扎。
「我會讓你作為我的助手,跟我上台,然後把話筒交給你,」莫歷說,「你就看著台下的一千多個民眾,說出你的故事。」
江印白深吸了一口氣。
「那時候,我會站在你身後,」莫歷說,「用我的名譽為你站台。」
江印白望著她,震驚中夾雜著一絲駭然:「你要和我們一起上夏廳的死亡名單?」
如果說之前,她還有機會,在敗選之後,回家謹小慎微度過餘生。現在,她只能陪著他們同生共死。
莫歷似乎覺得他被超乎想像的回應嚇到了,微微笑了笑:「和慢慢在時局裡溺亡相比,壯烈地扔下炸彈、放手一搏再死,更有意義吧。」
江印白想,她一直都是這樣,從中期選舉開始,她執著地尋求一切機會反擊聯首。
「不過,我也不敢保證勝率有多少。夏廳很可能會抨擊我,說我又在黨同伐異,污衊政敵。畢竟,前外長不是說過嗎,最大的謊言出現在狩獵後,戰爭中,和選舉前。」她的目光往上移了移,盯住江印白的眼睛,「我已經開出了價碼,你同意嗎?」
江印白低下頭,陷入了泥潭。
如果他們賭輸了,如果最終沒有找到證據,那他們就是單純在詆毀聯首,說不定會被夏廳打成叛國的奸細——這手段他們用得太熟練了。
這時候,霍爾不但是殺人犯、逃犯,還是栽贓陷害的小人,國家的叛徒。
他已經遭受了太多磨難,還要讓他墜入更深的地獄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