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父表情一變:「孽子,你說什麼呢!」
元冬:「真的呀,我費了大勁才找到他們三個,合同都簽了,定金都打給我了。一百萬定金,人家誠意很足的。不信我等會兒把合同發家庭群里,你們看看,商量下願不願意吧,回頭告訴我。」
「我也就這點本事了,這不是有錢大家一起賺嘛,每個人都為了這個家發光發熱,多好。」
他說著,就慢慢悠悠地站起來,往外走。最後,他笑了笑,回頭說了一句:「賺到這一千萬了,我願意出心頭血。爸,你可別把這錢吞了,得拿出來救弟弟啊。」
走出房門的時候,臉上的笑意已經不見了。
他臉上什麼都沒有。
葉一湍和陸墨,就在隔了幾間的一個空病房裡。葉一湍雖說是趕著跑來看熱鬧的,其實也是怕元冬受欺負,想來撐個場子。這時候覺得元冬應付這種場合遊刃有餘的,又不想元冬撞見自己尷尬,就乾脆拽著陸墨躲進了旁邊。
他聽著元冬的腳步聲慢慢走遠。
挺穩的。
那就好。
病房裡,元父元母和元寶又吵了起來,無非是猜測元冬是不是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了,然後互相推卸責任,互相指責,互相謾罵。
這樣的背景音里,陸墨就笑吟吟地看向葉一湍:「葉哥,我叫你來看好戲,有沒有獎勵啊?」
葉一湍:「我獎勵你個二踢腳。上次你搞出『阿巴阿巴』那玩意,我還沒跟你算帳呢。傅冥承是我的人,以後想動他,你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。」
陸墨:「他是我情敵,我討厭他不是正常的嘍。葉哥,我136斤2兩。」
葉一湍看他這表情就想踢他一腳。就連小劉都覺得爪子癢了,貓咪只好在旁邊撓牆。
陸墨:「熱鬧看完了,葉哥都不急著走,有話對我說呀?」
葉一湍:「我哥做了個夢——算了,不跟你說了。」
陸墨:「說啊葉哥!別這樣說話說半截嘛。」
葉一湍:「怕了你滿地打滾齜牙咧嘴的樣兒了好吧。」
陸墨:「你問問唄,萬一其實可以回答呢。我保證不滿地打滾,行不行?」
葉一湍猶豫了一下,還是問出了口:「我知道『葉一某』那個是怎麼回事了,但是我搞不清楚一切是怎麼回事。你說,可能同時存在兩個『葉一湍』嗎?」
陸墨:「不可能。就好比葉哥回來之後,我就只能是陸墨了。」系統又在腦子裡瘋叫。只是這種程度的信息透出,靈魂上承受的痛楚還可以忍受。他其實忍疼忍慣了的,臉上甚至都看不出什麼。
葉一湍:「之前曾經有過……很多個『葉一湍』?」
陸墨:「Bingo。」他攥緊了手,指甲嵌進肉里,開始流血,以此轉移靈魂帶來的痛苦。
葉一湍:「那傅冥承是怎麼回事,到底有什麼特別的?」
陸墨失笑,攥緊的手突然又鬆開了。他說:「我也想知道啊,他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呢。他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,葉哥你要不要試試我啊,真的,不會比他差。」
「靠,我不是問你這個,算了算了,不說了。」葉一湍無語道。
他往外走,走了幾步又退回來,對陸墨說:「我不是自戀狂,就這麼隨便一說,你不要單戀我啊,否則打死你。」
陸墨像是被逗樂了:「哎呀葉哥,你幹嘛非要我說真話,真話多傷感情——我只是嘴甜,不是真的愛你。」
葉一湍無語到笑了出來:「你那叫嘴甜?明明是嘴賤。」
陸墨被這笑容弄得心裡一盪,道:「你嘗一下就知道甜不甜了。」
葉一湍:……
油膩的猥瑣男。
直接一腳把他從窗戶踢了出去。
陸墨從窗中飛出,掉到地上,人有事但是沒大事。
好巧不巧的,元冬剛剛從這樓里出來,正往外面走呢,突然樓上飛下來了一個物體,正掉在他跟前。
仔細一看,居然是酒會上見過一次的陸墨。
元冬:「……陸少爺?幫你叫急救中心過來?」
陸墨躺在地上,還笑眯眯地和他說:「元冬呀,你還跟著郭盛日嗎?要不要跟著我啊,郭盛日給你多少生活費,我double。也不用你怎麼樣,你就坐沙發上擺你葉哥那個姿勢就好。這錢賺的很容易吧。」
元冬站著,他躺著,元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突然就涼涼地笑了笑。他說:「陸少爺,你何必故意擺出一副討人厭的樣子。」
陸墨:「有嗎?」
元冬:「有。你故意這樣,說這些話,是不是覺得,現在別人討厭你,你就可以理所當然地認為,因為是我故意這樣的,所以也正常。你很怕別人討厭你嗎?」
陸墨臉上的表情,空白了那麼一瞬間。
緊跟著他就擺出了一副誇張的表情:「不是,你是心理醫生嗎?我躺在這地上怎麼像是躺在心理醫生的椅子上似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