並沒有什麼可怕到極點,不和諧的東西。
事實上,櫻桃木的內膽里,躺著的傢伙都算得上是個清秀儒雅的人,如果忽略他的一頭凌亂的灰色長髮,和立在胸口的十字木樁的話——這是個血族。
他吸了一口氣,頗為虛弱地說著:「感謝您的相救,我已經飄了一路,還以為再也遇不到人了要沉海死定了……」
他充滿感激地看了一眼蘇凡:「真是太謝謝您了!」
蘇凡看著扎在他胸口位置的木樁,沒有說話。
灰發血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看到木樁的時候也很不好意思地驚慌解釋:「啊啊啊這個也讓您看到了,真是太失禮了,真是抱歉啊給您添麻煩了,」 他深吸一口氣挺身,但卻讓木樁進得更深了,並沒有坐起來,反而還帶出了一些黏稠的血跡。
看起來就很疼。
灰發血族被扎得透透的,但還是想條受傷的魚一樣亂彈,最後的結果,當然是傷口變大,而人還是沒起來。
灰發血族:「QAQ」
蘇凡就在一旁看著他折騰,一開始覺得這樣詭異的開局,多半是在演他,畢竟他這一路遇到的好演員太太多了。
誰知道,這人在蘇凡冷靜的目光下反而越發手忙腳亂,血流了半棺材。
蘇凡:感覺再不制止,他就得帶著一具吸血鬼的屍體上路了。
「我說,」 蘇凡打斷了他的動作,「建議你先停下,這樣躺著也比一直折騰強吧?」
灰發血族略帶些慌亂地點了點頭:「啊抱歉,給您添麻煩了。」
「咣——」他重重地跌回底部,像是一條鹹魚,不動了。
濺起的血液直接跌進了他眼睛,刺得他擠眉弄眼,但身體依舊繃得緊緊地,不敢抬手去揉。
蘇凡:「……」
他五官亂飛的樣子蘇凡實在看不下去了,他出聲:「你想揉就揉吧。」
「哦真是太感謝了!」灰發趕緊抬手去抹臉,「讓您看到我這個樣子真是不好意思!」 他動作飛快,眼淚汪汪,像是怕麻煩一般,抹了兩把就又安詳地躺好。
完全沒意識到眼淚混著血在臉上變成了一個大花貓。
蘇凡嘆了口氣。
他第一次在這個時間見到這樣的人,身體力行地詮釋了什麼叫「越努力越尷尬」。
還是個血族。
如果不是在演他,蘇凡真想知道,他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?
折騰了一夜,太陽,出來了。
海面被還沒完全升起的太陽映照出一片金紅,波瀾壯闊。
清新的空氣隨著日出而來,吹拂到蘇凡的臉上,帶來水汽。
蘇凡深吸了一口氣,突然覺得堵塞了好幾天的心請也沒那麼糟糕了。
聖杯的下落有了新的線索,他也又變強了一步,下一階段的目標就是去到霧月城看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