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痴線!」廖溫妮翻了個白眼便朝消防隊走去,她現在可沒有心情同大嘉玩鬥嘴那一套。
大嘉見她不回答,氣得雙手叉腰。
鍾子晴戰戰兢兢戳了下大嘉,提醒道:「頭先Winnie姐拍你肩膀啊。」
「拍肩膀怎麼了?」大嘉得意洋洋地昂起頭,「打是親,罵是愛,你嫉妒Winnie不拍你啊?」
誰要和你爭Winnie姐啊,鍾子晴無語到極點:「今日進入鬼月哦。」
「啊!!!」大嘉抱頭哀嚎,聲音震天響,連封鎖線外面的《爆周刊》記者都被他這聲獅子吼嚇得將手中話筒掉在了地上。
剛走出封鎖線的法醫官羅晟也被這莫名其妙的叫聲吸引,上車前還不忘囑咐助手阿Jo,一定要遠離重案A組這群有病的人,當然,每日替自己做拿鐵的女警除外。
消防隊同法證部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慘叫,也齊刷刷回頭對大嘉行注目禮。
許學禮感到眾人灼熱目光,不管緣由,立時就瞪圓雙目替下屬撐腰,他的行事作風即是如此粗暴——安內必先攘外,待會兒回警署再好好審問大嘉今夜發什麼癲。
「喂,跨一下吧。」鍾子晴終究是心善,瞥到路口有位阿婆正在燒紙,便三兩步跑去,同她借火盆請周嘉倫跨。
阿婆原本好端端低頭在替故去家人燒紙,視線內突然闖進名年輕女子要同自己借火盆,還以為是早逝的親女還魂,感動得眼淚鼻涕一齊涌了出來。
待湊近看清不是親女後,便有些生氣,好在鍾子晴人靚嘴甜,磨得阿婆點頭將火盆借給她。
「多謝!」大嘉看著火盆如釋重負,子晴借來的哪裡是個普通火盆,而是他周嘉倫這輩子的救命稻草啊。
若不是周圍還有其他同事,他當場就想給子晴磕長頭。
跨完火盆,大嘉心情稍霽,他仍舊記得剛才的爭論,悄悄挪動腳步,湊到鍾晴耳邊說:「喂,敢不敢同我打賭?」
鍾子晴:「賭什麼?」
大嘉:「賭學生仔是怎麼死的。」
「賭注是什麼?」有通靈影像撐腰的鐘子晴,怎麼可能不應下這明擺著結果的賭局。
大嘉一咬牙:「輸的人請全組一個月的午飯。」
哇,飯堂一份簡餐三十蚊,一個月工作日二十天,全
組五人,就是三千蚊!大嘉真是下血本了。
「一言為定!」害怕大嘉反悔,鍾子晴忙同他擊掌為誓,省下六百蚊,可以買張黎明的紅館演唱會門票孝敬娥姐,他可是娥姐近日最鍾意的當紅小生哦。
第14章
善變的法醫官懂得舉一反三的Mada……
回到警署,整棟大樓燈光幾乎熄滅,唯有一樓24小時報案室燈火通明。
上到四樓,望見隔壁辦公室門窗緊閉,聽不到一丁點動靜,大嘉再也堅持不住,哭喪著臉,仰天長嘯:「同為C,點解B組準時收工,我就要一直OT啊?」
「因為加班是我們的宿命。」鍾子晴語氣老道,仿佛新人不是她而是大嘉。經過窩仔山一案,她已經接受這份常常需要奉獻自己私人時間的工作,魚和熊掌不可兼得,或許高薪就意味著要犧牲更多。
看見大嘉依然垂頭喪氣,她想要搭肩安慰,餘光突然瞄到細嘉眼神中的警告,想到鬼月禁忌,忙訕訕收手,裝作拍灰掩飾。
畢竟警署周圍一百米不允許生明火,她找不到第二個火盆讓大嘉來跨。
細嘉望見子晴全套動作,欣慰點頭,看來子晴對自己說過的話很重視,不錯。
「大嘉,吶,想想破案獎金,是不是沒那麼難受?」不能動作安慰,鍾子晴改為語言利誘。
「這倒也是,」大嘉臉色雨過天晴,但摸到靜躺在衣衫口袋裡的獎金,立刻又垮臉,「有命賺錢,沒時間花錢,哎。」連軸加班數日,鐵人也有精神崩潰的一天。
聽見門外抱怨,許學禮從督察辦公室探出頭,指尖掠過三名下屬,「別說我不近人情,辦完這單case,整組人休假。」
聽到能休息,大嘉終於不再垂頭喪氣。
如果說鍾子晴是手執馬良畫筆,給大嘉描了個又大又圓的麻餅,那麼許sir就是在大嘉這頭緩步挪動的毛驢面前,吊了根可望而不可即的胡蘿蔔。
誰知道這個案子破完,還會不會立刻有下個案子發生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