兇手騎在李思懿身上,隨手撈起枕頭按在他的臉上,一刀又一刀,用力刺進了他的臀部。
李思懿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,短時失血過多,讓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。
越來越多的血從傷口流出,求生的本能讓李思懿拼命掙扎,他瘋狂地揮舞雙手,用最後一絲力氣,成功在兇手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刮痕。
隨著李思懿生命的流逝,鍾子晴的意識也漸漸模糊了……
突然回到現實,鍾子晴腳步有些虛浮,通靈感應中令她提心弔膽的幾十分鐘,只不過是現實中的短短數秒。她彎著腰,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新鮮空氣。
「咦,子晴,不舒服啊?」廖溫妮帶著一幫法證上到二樓。
鍾子晴想到「臨死」前的最後一秒記憶,指著床上的受害者說:「Winnie姐,受害者指甲里似乎有些東西,很有可能是兇手的皮膚組織。」
廖溫妮迅速進入工作狀態,放下勘察箱,拿出鑷子,屏住呼吸從李思懿指甲中提取出物質,小心翼翼地放進物證袋後,才笑著對鍾子晴說:「你觀察仔細,我們會回去驗DNA。」
同目擊證人落口供的細嘉去而復返,拿著筆記本一邊翻一邊介紹:「李思懿,24歲,在砵蘭街的大富豪夜總會當男公關。」
鍾子晴皺起眉頭,她對新鮮名詞很敏感,「男公關?」
「不就是嘎嘎咯。」大嘉笑得前俯後仰,原來子晴也有知識匱乏過他的時候。
細嘉瞥了一眼幼稚的阿哥,繼續講道:「夜總會上班作息晝夜顛倒,深居簡出,除了房主光伯同他相熟,其他村民同他沒交流。」
「夜總會那邊說,李思懿最近身體不舒服,今日同經理請假休息,沒去上班,也暫時聯繫不到他的家人。」
「宅男一個,會同什麼人結仇呢?」鍾子晴努力思索起通靈感應中的細節,想要發現蛛絲馬跡。
「Madam鍾,過來下。」法醫官羅晟替受害者簡單檢查身體後,好看的眉頭皺到了一起。
鍾子晴順勢蹲到羅晟身旁,女警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味,讓法醫官有些沉醉。他用力掐了一把大腿,讓自己清醒。
「同簡芹身上的傷口好相似。」鍾子晴眯起眼睛,努力回憶昨日在病房的特殊檢查。
羅晟對鍾子晴的表現很滿意,點頭肯定道:「按照傷口的形狀來看,兩單case的兇手很有可能使用的是同一把兇器,接下來有的忙了。」
法醫官用詞謹慎,但鍾子晴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,24小時不到,兇手連續犯案,不僅是對警方赤裸裸的挑戰,更是對市民生命的巨大威脅
每多耽誤一秒,就很有可能會有無辜之人慘死。
第31章
運氣也是實力兇手是鍾子晴,周嘉倫則……
協助羅晟將受害者屍體運回法醫科殮房後,A組四名幹探自覺回到大屋,整理目前搜集到的線索。
不知兇手是否二次作案提高了警惕,除去李思懿指甲中的物質,法證部竟未在現場找到任何可疑腳印或指紋。
「至少有兩點可以證明這兩單case的兇手很大可能是同一人,」鍾子晴拔開記號筆,唰唰在白板上寫下思路,經過半月的實戰訓練,歸納提煉線索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,「一,兇手使用的兇器是同一把。二,兇手選擇襲擊的部位都是受害者臀部。」
破案就像是整理房間,只要把繁雜的線索一一歸位,哪怕是再離奇古怪的疑案,也能變得清晰明朗。
季思福目不轉睛地盯著白板上,片刻後點頭,「看來要請許sir打報告,申請併案處理。」
他話音剛落,大嘉便撈起了聽筒,熟練地按下了許學禮家的號碼。
鍾子晴一把將聽筒奪過,「許sir不在家,打了沒人接哦。」
「不在家?我以為許sir家中有事才不來圍村。」大嘉眼神詫異,偷懶並不符合許學禮作風。
細嘉三兩下將筆記本捲起,抬手就給了大嘉一棍,「你真是加班加到昏頭,今晚香江小姐初賽,許sir一早就放話要去現場給學儀加油啊!」
「喂!你動手做什麼啊?」大嘉捂著頭慘叫,「難怪今晚師父不缺席。」
「不動手你沒有記憶,」細嘉滿不在乎地拍拍手,將筆記本珍而重之地放回抽屜,「你脖子好硬,把我本子都磨破了。」
鍾子晴強忍笑意,將聽筒重新塞回大嘉手裡,「撥給廖沙展。」
大嘉揉揉隱隱作痛的脖頸,「廖沙展?打給他幹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