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衣炮彈她不吃,骨肉親情她不念,他只好轉用苦肉計博同情,果然奏效。
鍾子晴眼裡流露出的心疼同他母親葉淑儀如出一轍,竟主動和他交換了聯繫方式,似乎有接納他之意,誰知道今晚一提到顧家,她又變回了一點就炸的炮仗。
根本是個捂不熱、養不熟的白眼狼!
「喂,臭掃地的,過來弄乾淨!」見路邊有清潔工扛著掃帚路過,顧念祖扔下菸頭,收起思緒,駕車揚長而去。
「什麼素質,開豪車隨便扔垃圾!」清潔工聞著汽車尾氣,忍不住罵道,「有錢了不起啊?我記住你車牌了,明天一定向市政總署舉報你!哼!等著上庭認罪吧!」
警署門前恢復了寧靜,沒人注意到四樓某一扇窗後推開了一條縫,鍾子晴烏溜溜的眼睛藏在窗簾後。
究竟有什麼不對勁?
……
第二日一早,鍾子晴按照陸恭慧的名片,找到了中環必打街的傑利大廈,順著電梯上到22樓,「叮……」電梯門漸次展開,露出『中聯保險有限公司』金光燦燦的招牌。
在香江做什麼職業,既不需要學歷,又能年入百萬?
警察?估計升到總警司應該可以。
醫生?律師?哇,讀醫科同law,沒有名牌大學學歷,哪位客戶願意請你啊!
當然是做保險經紀人啦,替名流富豪簽下千萬保險,抽傭也能上百萬啦。
「小姐,對保險業務有興趣?有相熟的經紀人嗎?」前台接待員熱情迎上來。
「不是,」鍾子晴點點胸前的證件,「西九龍重案組,想同你們負責人了解下情況。」
前台接待員收起笑容,冷冰冰拒絕,「Sorry啊madam,我們經理很忙的,他每分鐘都是上百萬的生意,應該沒空見你。」
「你們經理很忙?你不忙吧?」鍾子晴不以為忤,前台接待員的變臉其實沒有惡意,出來討生活都不容易,不必為難對方。
「我……」配合警方辦案是每個市民的義務,前台接待員自知理虧,「Madam,有什麼可以幫到你?」
鍾子晴遞上名片,「陸恭慧是你們公司的職員嗎?」
「陸恭慧是誰?」前台接待員疑惑地接過名片,「Maria嘛!是,她是我們公司的職員。Madam,我們通常不會使用中文名。」
「她為你們公司工作多少年了?」鍾子晴靠在前台,望見玻璃門後的工位空無一人,應當都出去同客戶聯絡感情了。
前台接待員思索了幾分鐘,「我記得Maria是三個月前入職的。」
鍾子晴繼續問道:「她平時業績如何?」
「業績?」前台接待員捂住嘴,「她入職三個月,連一單生意都沒有談成,幸好她入職時簽的是無底薪合同,否則經理一定開除她。」
「一單生意都沒有談成?」鍾子晴皺眉,「她聯繫客戶不積極嗎?」
前台接待員神神秘秘地說:「不是啊madam,Maria根本對客戶沒有興趣,我記得之前也有好幾位老闆主動聯繫她,想同她買保險,誰知道都被公司的金牌保險經紀人Romeo搶單,Maria竟然一點都不生氣,聽說她住在淺水灣,我們私下都猜測她是哪家的太子女出來體驗平民生活。」
「不過最近她好像想通了似的,主動聯繫一位做進出口生意的塗先生買保險,結果人家根本不感興趣,Maria又是噓寒問暖,又是送禮物,不知道她搞定沒有。」
「Madam你說她何必呢,放著大片森林不要,非要在這一棵樹上吊死。」
「抱歉,耽誤你工作,謝謝合作。」得到有用情報,鍾子晴滿意下樓。
剛出電梯,她新買的大哥大嘀嘀嘀響了,見一樓大廳的上班族向她投來好奇目光,鍾子晴趕緊鑽進大廈安全通道,確認四下無人後,按下接聽鍵。
「子晴,記得昨天我們從淺水灣31號地下室帶回去的碎紙機嗎?」電話里傳來廖溫妮興奮的聲音,「卓仁通宵將裡面的碎紙拼了出來,是塗家強同莊秀蘭的離婚協議同幾份欠條。」
「欠條的債權人是董永達?」她似乎離真相越來越近了。
「哇,子晴,這也被你猜對?內容是『今有塗家強借董永達先生壹佰萬圓整,同意於1993年4月1日前還清』」廖溫妮翻動了下幾張粘貼地歪歪扭扭、勉強能辨認出字跡的欠條,「每一份的內容都相同,但上面都有錯別字,不是落款寫錯,就是正文名字寫錯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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