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蘭搖了搖頭,對羽弗冬道:「麻煩換床被子吧,要暖和的。」
羽弗冬本在鬱悶,給淮樞寧囚養的男人鋪床這種事,做起來怪彆扭,但又看到樓蘭在抖,羽弗冬忙麻利給他換了被子,還多搬了幾個火爐,加足了碳,讓火燒得旺了些。
他抹了把臉上的汗,讓樓蘭躺下,又不甘心地抓住他的手腕切了脈,依然摸不到什么正常的脈象。
無心脈,像個死了多時的人。
手指下的身體還在打冷顫。羽弗冬眉一抖,摸了摸樓蘭的額頭。
不燙,是涼的,很涼,跟他的手一樣冰涼。
這種時候,才能感覺到他像魔,人似的生病,身體卻處處詭異。
「很冷嗎?」羽弗冬問。
樓蘭點了點頭。
「需要做什麼才能讓你不這麼冷?養傷還是要保暖為主……」羽弗冬又問。
樓蘭目光有些複雜,最終,他搖了搖頭。
「沒事。」他說。
「肯定有辦法,你不是說,醫魔用魔的辦法,你想想看,能怎麼個辦法,喝哪類的藥?」
樓蘭忽然笑了。
他被病氣籠罩著蒼白虛弱,可這一笑,艷極了,就像一抹重紅重紫滴到白水中濃重地化開。
羽弗冬開不了口了,一瞬間忘了自己要問什麼。
門外,淮樞寧回來了,她摘了披風,在火盆旁烘熱了手,問道:「在說什麼,是冷嗎?」
樓蘭輕聲道:「羽弗大人……帶著龍蛋避一避吧。」
「——我的藥回來了。」
羽弗冬先是一愣,而後炸紅了臉。
第53章 不可
樓蘭極其怕冷。
往常, 他會給自己灌下幾杯烈酒,可如今心被傷到,反而不能飲酒取暖。
淮樞寧就是他唯一的熱源。
他曾以為,淮樞寧不會照顧人, 她那個樣子脾性, 就不像會ῳ*照顧的。可這些天, 淮樞寧卻將他照顧得很好。
龍魂纏在他身上, 給他取暖,而她噓寒問暖的,按他的指示熬藥,不嫌麻煩地餵他。
十日後, 樓蘭身披狐裘, 懷裡揣著暖爐, 手上還抱著一個,坐在暖閣里接診。
淮樞寧站旁邊看了會兒, 被躍金皇子的侍衛找到, 叫去了宮裡。
她一走, 來瞧病的這些人也敢放開同樓蘭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