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看,又把自己給看愣了。
那藥田雜七雜八東倒西歪的,種著和從前一樣的花草。他一眼便知,是淮樞寧的手筆。
定是她又找去問了那些藥草都是什麼,一樣一樣,照著種了回來。
樓蘭咬著手指,咬痛了才回神。他甚至能想像到,淮樞寧追到刑獄司,一個個問那些藥草叫什麼,又親自挑選,回來偷偷摸摸種地的畫面。
樓蘭將藥田翻整後,把新挖來的這株小鵝黃種下,小鵝黃微風中抖著花簇,枝葉舒展,可可愛愛。
樓蘭忽然笑出了聲。
「淮樞寧。」
好像淮樞寧,這般可愛,真是討厭。
淮樞寧送走龍蛋,心口的一大塊石頭放下,忽覺自己今日應趁良辰美景,放開手腳地纏一纏樓蘭。
而後又想,樓蘭的身底子太ῳ*差,不然雪裡狂滾豈不是更美。
興奮又遺憾地回府,不忘給樓蘭捎了碗煙火味十足的漁家酒釀。
她很喜歡樓蘭嘗這些人間雜味時的模樣,他會在品到味道時蹙眉,入喉又舒眉歡喜,那張不接地氣的臉龐會亮起一瞬明亮的溫柔。
所以她總是忍不住,會在他飲酒後去吻他的嘴。那一刻,是真的很想重新將他據為己有,安巢搭屋,生蛋抱窩。
可他也確實是魔,每一次的歡愉,交給她的精血真陽都無生機。
淮樞寧推門而入,把飯盒順手放桌上後,又迫不及待取出端過去,一刻都不能等。
她想快些看他品嘗過後的那一抹溫柔樣,然後快一些,藉機品嘗他帶著酒氣的唇。
淮樞寧坐過去,將碗放到了他嘴邊。
「嘗嘗。」
樓蘭就著她的手喝了,淮樞寧湊近了,盯著目標等待時機。
樓蘭咽了最後一口,推開碗,笑了起來,抬手擋住了嘴。
「躲什麼。」淮樞寧嘖聲,「討個賞也不行嗎?」
樓蘭挑起半邊眉,猶自笑了會兒,說:「獎賞給過了。」
「哦?什麼時候,我怎麼不知道?眉來眼去可不算啊。」淮樞寧說,「笑也不算。」
樓蘭不難取悅,但難開口笑,想讓他好好笑一個,比讓淮樞寧哭還難。
「你自己想。」樓蘭躺了回去。
淮樞寧挽起袖子甩出龍尾,要盤著他的腰,再將他給拉回來。
龍尾挑了一下,將後背的髮辮拍到了胸前,一抹鵝黃色從眼角的餘光划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