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面蛛母看著沈曜費盡心思哄魚,簡直跟吞了髒東西般噁心的直哆嗦。
這裡沒有它的位置,它偷偷爬出浴池,沿著牆角摺疊的痕跡黯然退場。
離開前,它鬼使神差回頭。
只見這個強勢又危險的男人單膝半蹲在地上,寬闊的肩膀微躬著附和小怪物的身位,一派專注模樣。
好似哄好被嚇到的小人魚,就是他此生最重要的目標。
陽光隨著時間偏移位置,在眼前晃過一瞬,險些晃了人面蛛母一身眼球。
它聽著沈曜在小怪物越來越膽大的要求下答應一連串,堪稱「丟盔卸甲」「喪權辱國」的安慰條件,震驚得瞳孔地震。
【想吃甜甜的塊塊才不害怕】
「好。」
【要比之前吃的還要多,魚魚怕】
「好,會比之前吃的還要多。」
【稍微不那麼害怕了一點點,就一點點】
「那我再找其他的森*晚*整*理給魚魚吃。」
……
吱呀。
大門發出一聲輕響,沈曜目光微偏。
還在提條件的小怪物被哄得很有底氣,張牙舞爪的提要求。
它是個從海里來的小土包,只吃過那一種甜甜的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,就忍不住念念不忘,說著說著把自己說得要流口水了,饞饞的舔嘴巴。
識相離開的人面蛛母才剛出了門,一個聲音猝然在耳中響起。
【去找樹花女】
人面蛛母差點八肢打滑栽倒在地,未來大殺特殺的移動天災左右看看,又驚又慫。
完全沒想到這件事還壓榨到它頭上來了!
這個眼中只有小人魚的暴君!
人面蛛母心裡怒罵,迫於沈曜淫威,態度那叫一個諂媚。
「誒!老奴這就去!」
它四下看了看,抓緊去找樹花女。
鬼知道樹花女是什麼!
「嗯?你的巢穴沒了,怎麼,還跟我一樣斷了頭?」
嘶啞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,幽暗的黑夜裡,見不得人的十字路口,寥寥寒風打著卷刮著破爛葉從街道路過。
乘風破浪的人面蛛母心累又心塞的扒著樹葉,借著夜風趕路。
卻不想,一隻手赫然從黑暗中伸出,一把抓住蛛母乘著的枯葉。
手中用力一攥,枯葉化作灰飛從指尖逸散。
早在危險到來之前就有所預感的人面蛛母吐出一段蛛絲,輕鬆逃脫危機,它一躍跳上路燈,居高臨下的俯視下方。
黑暗的街道一陣扭曲,不知從何打出的有光從下至上一瞬間照亮了來人怪異的姿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