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她才勉強憋出幾個字。
「你想我怎麼理你?」
「盛衾……。」宴槨歧臉上罕見地划過一絲無措,喚著她的名字,開口聲音沙啞,「我們不是說好的嗎?先做回朋友?」
他還敢跟她提朋友的事情?
自從昨天下午開始,盛衾心中就憋著一口氣,久久無法消散。
她站在原地輕緩地喘著氣,努力控制情緒的起伏和波瀾,聲線聽著溫和卻像是在失控的邊緣徘徊。
「朋友?朋友之間會說那些莫名奇妙的話嗎?會做哪些超出界限的親密嗎?宴槨歧我求求你了,別在拿我尋開心了行嗎?」
她聲音停頓處,他往前走一步,她便往後退一步,那隻漂亮的手再次落空,被她躲開。
「盛衾……。」
他開口,被她宣洩而出的情緒打斷。
「當初我跟你表白是你拒絕的吧?後來,明明相遇是意外,也不是我有意為之的,你卻時刻提醒我那些難堪。我生怕你覺得我別有居心,痴心不改,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。可你呢,心血來潮,居然開始說那些莫名奇妙的話,你是覺得我必須得圍著你轉是嗎?」
「我沒那麼想。」
男人微低著頭,落魄挫敗的神色跟當初在滕宮十三號樓下那晚如出一轍,他喉結滾了滾忍住酸澀,繼續說。
「只是有點等不……。」
突兀的手機鈴聲在空氣中飄蕩,盛衾回過神,接起電話。
盛衾:「喂,小歡?」
丁歡:「衾姐,你們出發了嗎?怎麼還沒過來呢?」
盛衾:「已經在過去的路上了,怎麼了,有預兆了嗎?」
丁歡:「還沒有呢,但機器都架好了,陳哥說怕一會兒真出現了你還沒過來指揮,我們心裡會沒底,讓我催催你。」
盛衾:「好,我已經往那邊走了。」
電話掛斷後,兩人都沒說話繼續往前走,幾秒後,她明顯感覺到身後有高大的身影靠近,等她側過臉時,男人清越挺拔的身子已經跟她並排而行。
盛衾不自覺地皺眉有些疑惑,仰頭看他,男人不笑時,自帶冷感側臉看上去更加淡漠。
許是感受到她不解的目光,他垂眸與其對視,淺棕色眸子裡侵著漫不經心的笑意,仿佛剛才的不愉快沒有發生過。
她深感荒唐,移開視線,嘴巴微張輕哼聲吐出一口氣。
等兩人到達時,白茫茫一片中,三人捧腹大笑,嘴邊不停消散出白色氣體。
丁歡笑到肚子疼,捂著肚子,上氣不接下氣。
「我們服了,你真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,天選戀愛腦聖體確實不適合談戀愛……一談戀愛跟傻子差不多,估計你前女友讓你把腰子噶下來給她,你都給。」
秦任無奈地抿抿唇,雖然說的都是事實,但他現在想想,還是覺得那段感情十分可惜。
盛衾走過去,問:「笑什麼呢?笑成這樣?」
陳宇開口解釋:「笑話秦任這個戀愛腦呢,我們剛剛說起談過幾段戀愛的事兒,小歡說戀愛這東西她只談過一次,那次之後就覺得十分沒勁。秦任說他每一段都是刻苦銘心的,然後我們就逼問出一些情史,現在可以完全判定他是戀愛腦了。」
盛衾彎腰看了眼鏡頭,接話。
「秦任的這個特性你們都發現了?」
丁歡聽這話似乎還有故事,就問:「衾姐?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?」
盛衾抬眼笑,說:「嗯……算是吧,當時秦任剛畢業跟著我,還小呢,所有比較容易被騙,消失了幾天後我聯繫不到他,就報警,然後根據自己之前調度當記者的經驗找線索,最後歷盡千辛萬苦在傳銷組織里找到的。」
「衾姐……。」秦任低頭難堪道,「你怎麼什麼都說啊?」
「哈哈哈哈哈哈哈。」
大家嘲笑的聲音此起彼伏。
「不能說嗎?」盛衾抿抿唇,裝作無辜,「我以為你們早就討論過了。」
「我們剛才確實了解到他一些其他英勇事跡,但被騙到傳銷里這點還真沒透露呢,笑話太多了,根本講不完。」
丁歡繼續邊笑邊問:「秦任?你可真行!談個戀愛都能被人家騙到傳銷里,要不是衾姐把你拯救了,你是不是還傻呵呵給人家數錢呢?」
「我當時已經知道自己被騙了,因為沒有錢,又不肯跟家裡人聯繫騙錢,還被打了一頓呢。」秦任聲音越來越小,「雖然她沒有打我,但一直在旁邊看著。」
「哈哈哈哈哈哈哈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