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屬下本應數日之前就來九層書塔,豈料那日剛離開懸月崖便身體有異,因此閉關數日才來。」陸珩解釋了一番,「沒想到,尊主恰恰也在此處。」
與此同時,目光掃向修澤身後,修澤起身的瞬間,似乎將手中所看之書放在了身後,貌似是……不欲讓他看到?
修澤頷首:「原來如此,你若為血脈覺醒而來,該去四層……」
話未說完,忽然頓住。
陸珩聞言心中一動,神識迅速在九層的所有玉台上掃過。
玉台上功法皆是完好,那麼,修澤身後的那本書是從何而來?
莫不是本應放在四層,且他即將要去找的那本與血脈覺醒有關的古籍?
心緒轉過,陸珩不等修澤再開口,回道:「屬下這就去往書塔四層。」
「不必了。」修澤立即打斷他,伸手將藏在身後的書扔給陸珩,「這書在本尊這裡,你直接看便是。」
果然。
泛黃的古籍被一團魔氣托著到了眼前,陸珩輕輕取下,指尖擦過魔尊的魔氣,略微察覺到其中莫測氣息。
對於修澤的修為境界,有了初步估算。
陸珩手執古籍,沒有去看,而是想著,修澤為何會拿著這本書在看?
將四層的書拿來九層看,應是為著不被其他魔修看到。
特意拿這本書……
陸珩看了眼修澤,道謝:「多謝尊主。」
陸珩直覺,約莫與他的血脈覺醒有關。
既然書拿到了,他也不欲再去四層,索性在九層尋了個蒲團。
坐下之前,手指在古籍上輕點了點,看向了修澤:「屬下便在此處觀看,尊主可當屬下不存在,自便即可。」
若說這話修澤還聽不明白的話,隨後陸珩朝木榻上特意落去的目光便昭然若揭了。
他先是一怔,本就被人看到自己懶散的一面時的不悅,瞬間化作唇邊的冷意:「陸護法,你今日話有些多了。」
周身的氣息都冷卻了幾分。
陸珩手掌垂在身側,衣袖遮掩的後面,手指仍緩慢輕點著,表面上卻是立即斂笑,認錯:「屬下失言,還請尊主責罰。」
修澤輕哼一聲,甩了下衣袖,一縷魔氣自袖中掠出,徑直朝著陸珩襲去。
陸珩絲毫不躲,隨即便察覺到魔氣恰好擦過臉側,掃向他身後不遠處的一座玉台,竟直直將玉台上防護陣法擊碎,卷了其中功法回去。
見陸珩不躲,修澤神情稍緩,隨手將功法翻開一頁,一邊看著一邊道了句:「責罰便免了,本尊一時失手,左護法記得將陣法補上。」
聽話中語氣,已經消氣。
陸珩手指停住,微微一笑:「屬下一定記得。」
看來確如他所猜測的那般,不僅「常年不下懸月崖」是假的,平常示人的冷漠性情也是假的。
在魔域,大小事務皆有左右護法處理,尋常魔修幾乎見不到魔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