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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白瞧出她的眼神:“别看了,区医生不在外头,给你动手术之后她太累了,副院长亲自出面专门安排一间病房给她休息,你这次可是欠了区医生一个大人情。”
“为了给您动手术,区医生已经得罪了医院领导。”一秘补充说,“而且直到现在还有人在找区医生的麻烦。”
沈荑问:“是那个副院长?”
程白回答:“是谁正在找区医生麻烦这件事重要但不算紧急,是谁捅了你这件事才是当务之急。沈总,如果你想给自己和区从容讨一个公道,就请您和我以及警方说清楚伤害你的人名字。”
沈荑眼神躲闪:“其实我没看清楚那是谁。”
程白身体前倾,眼睛微微眯起,紧紧盯着她一脸不信:“刀子就捅在你的腹部,他不可能从背后以这样的姿势伤害你,所以当时他只能在你的面前在你的正面,你不可能看不见他的脸。”
按照沈荑的反应,是沈洵直接动手的概率很高。
沈荑扭过头直视程白,“你想让我说哪个人的名字?”
程白往后靠了靠,摊开手无奈:“如果你不想说,我尊重你的意愿。”
“程律师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沈荑捕捉到了程白刚刚眼里的失望,轻轻摇头,“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我不会继续软弱,何况他已经伤害到了区医生,我不能一退再退。但是——虽然他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,但我希望能在他进去之前眼见着沈氏产业都掌控在我的手里,如果不能让他亲眼看见自己已经对这个世界无能为力,我觉得他不算是惨,我也不算是赢。”
程白听了之后沉默半晌,崩出几个字来:“沈总,你真的狠得下心?”直到现在程白还不是完全能够拿捏住沈荑的脾气,本来以为沈荑会顾念父女亲情继续纵容沈洵,但没想到她已经把计划规划到了这种地步。
她不但要从商业上重重的打击沈洵,还要从心理上重击沈洵。
沈荑淡淡一笑:“我什么时候不够狠心了?”
她扭头向一秘要了份文件,然后交给程白:“这份材料能够帮助警方调查出来一些东西,麻烦你明天之后找机会交给警方。”
程白看着手里厚厚一沓文件,心想这里的资料如果都是沈洵的,那么足够沈洵在牢里面蹲一辈子。
“你什么时候搜集了这么多资料?”程白掂量了一下,分量不轻。
“其实我和我的团队一直以来都在搜集他违法犯罪的材料。”沈荑轻描淡写地讲,“包括最后一部分由真田提供的材料,他在听说我被沈洵绑架了之后绑了我一些忙,就算是将功折罪吧,到时候如果上了法庭,可以为他求情。”
程白觉得自己这时候仿佛在为一个黑暗势力打杂,成为了一个邪恶的律师。“这里面如果有不合法的证据那么法庭上就不能用。”
“我只负责提供给你这些证据材料,至于怎么起诉,怎么协助警方,怎么判断这证据是合法还是非法都由你这位代理律师全权处理。”沈荑摆出女王架势,恢复商场上一贯的杀伐果断,“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了你和你的团队了,程律师?”
程白无奈,只能收下:“对了,区医生签了一份律师费,等我算出结果之后发给你。”
“区医生没写总金额?”沈荑挑了挑眉。
“没写。”
沈荑扶额,微微叹气:“看来挚交好友也不能完全信赖,尤其当你的挚交是一位律师。”
程白一派轻松的模样:“如果现在沈总已经好一些,我建议你可以派人去叫醒区医生,她很关心你。”
沈荑点点头。
区从容病房。
区从容做了一个噩梦,梦到自己掉到了水里,而沈荑就在边上的游艇上扶着栏杆往下焦急地看着自己,她努力朝着自己伸出手却始终够不到……
区从容想拼命叫,但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。然后胸口一阵压抑窒息的感觉袭来,让她苦不堪言。
“区从容?区医生?从容?”有声音在耳边呼唤,像是沈荑的声音。
身体被人摇动,区从容从噩梦里辗转醒来,迷迷糊糊看见面前有一张脸正在瞧着她,等视线逐渐清明之后,她发现这个人就是沈荑。
沈荑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,手臂上贴着打吊瓶留下的创可贴,简单地扎着马尾,脸上清清爽爽,没有妆容,但皮肤还是一样光滑细嫩。
“沈……你醒了?你怎么来了?”区从容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,挣扎着坐起来看着她,“你刚刚经历了一场手术,你怎么能到处走动?他们都不管你的吗,伤口再裂开怎么办?”
沈荑被她一通问,等她全都问完了之后轻轻笑着说:“我感觉没事,我会注意小幅度动作,不会让你再费力为我动一场这么别开生面的手术。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