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她在凡間折損不少仙力,遂緩兩日,三天後行刑。
***
天牢。
妙心安安靜靜盤坐在地上。
她腦子尚懵,著實茫然又無措,方才在大殿才說不出話來。
阿澤乃折丹仙尊歷劫之身的事實,就像一道遮天的巨雷,狠狠地砸下來。將她轟個猝不及防,劈得她六魂俱滅,七魄驟散。
方才在寶華殿,她未問出口的話本是:天帝是否知道折丹仙尊與我一同歷劫?
脫口的瞬間,她忽然想到,司命官編排命本之後,必定會將歷劫仙官對應的命本角色,以及命本詳情,統統呈報天帝。
待天帝審閱完畢,蓋下神印,司命官才會將命本交給陸判官,再由判官擬定輪迴簿,最終交由北陰大帝審閱。
所以天帝儼然對她歷劫的詳情早已知情,她那話問或不問,沒有意義。
縱然天帝知曉仙尊會出現在她情劫之中,她只不過是個上任不久的小小仙官,哪來的理由去責怪天帝同意將仙尊與她安排在同一情劫中。
妙心呆呆望著布滿咒文的牢房。
腦中閃過人界的二十年光景,她禁不住想到阿澤就是在她幼年埋下陰影的折丹仙尊。心裡灼灼發熱的情火瞬間滅了大半,拔涼拔涼地,哪裡還敢有什麼眷戀和念想。
阿澤和折丹仙尊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,她應該將阿澤當作一個真正的凡人,是她曾養了二十年的徒弟。可折丹二字一旦闖入她視線,她便沒法如此理智的區分二人。
現下倒又慶幸阿澤是折丹仙尊的歷劫之身。如此一來,她就不會一錯再錯地拼了老命給阿澤續命,更不會再惦記著去追尋他的下一世、下下一世......
「唉…」妙心無力地嘆了口氣。
她都不知心底的情緒究竟是驚愕多一些,還是驚嚇多一些,亦或還摻雜了些許羞恥?
羞恥自己對阿澤動了真情,甚至強行與他纏綿兩次…
她只求折丹仙尊喝下那碗洗塵湯,將往事悉數忘卻,可千萬別記得她做的那些荒唐事。
「就是可惜了我這半身仙力,真是、真是……」妙心恨恨咬牙,心裡憋著懊惱,卻半晌也沒吐出話。
她怨不得折丹仙尊,他定然也不清楚歷劫的命本,何況還是被她修改後的劇情。怪就怪她自己,被小徒弟勾了魂懾了心,最後失身又失心。
妙心吁了一口悶氣,自我安慰道:「那半身仙力就當償還他被我吃干抹淨了吧,也不算太虧……」
「哪個被你吃干抹淨了?」一聲問話陡然接過來。
妙心循聲往門外看去,身穿翠色裙裳的龍瑤出現在牢房的結界外。
從寶華殿馬不停蹄趕過來的龍瑤,見妙心無動於衷地坐在地上,便指著她,不滿道:「又不是我把你關這裡的,幹嘛擺臭臉,與我久時相逢,應該起身笑顏相迎。」
妙心只覺她不是好心來慰問自己的姐妹,而是來送刀子的敵軍。沒好氣道:「換你來牢房裡待著,看你笑不笑得出。」
「我這不是想活躍氣氛嘛,怕你在牢房裡憋得慌。」龍瑤嘿嘿一笑,無視她的白眼,張口就問:「你歷劫犯了什麼事?父王說你擅改輪迴簿,還要為凡人逆天改命?你方才說把他吃干抹淨?是你歷劫時認識的凡人嗎?你是為他逆天改命嗎?」
得知妙心被刑官帶來天牢,她就忙不迭去問天帝。天帝卻不詳說,只道妙心違逆了天條冥規,擅自改動輪迴簿,並妄圖為凡人改命。
她心中擔憂,急忙趕來天牢。仗著帝女的身份,一邊傷心搵淚,一邊哭唧唧求刑官放她進去慰問好友。
妙心挑眉:「你是真的來關心我呢?還是指望我給你答疑解惑,滿足你的八卦之心?」
龍瑤睜著大眼,無辜地將她瞅著。她關心是真關心,八卦也是真八卦,所以索性將問題一次性問完。
妙心實在受不住她那雙泫然欲泣的眼。只怕現在不說,等受刑完畢回去妙樂齋,龍瑤也會像牛皮糖一樣粘在她身上,在她耳邊日夜不休地嗡嗡響。
她遂將人界所歷一五一十說了出來。
龍瑤聽完,震驚地呆住,嘴巴張得能塞蛋。
她認真思索一番,竟一本正經地勸道:「你們一個未嫁,一個未娶,說不定折丹仙尊也將初次給了你,我看你們緣分不淺,要不你就負責到底吧!」
妙心被她說得心裡一陣寒顫,猛地站起身,指著她:「再亂說,等我出去就剝了你的龍鱗!」
龍瑤見她面紅耳赤,更是掩嘴眨眨眼,曖昧地笑道:「倘或你倆和和美美地續上人世之緣,我來幫你們寫婚書呀!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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