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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翠翠,我來的時候晚,認識的人不多,答謝的事... 」

余淮水摸出身上所有的銀錢來,偷偷地塞在翠翠手裡,蒼白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:「不能讓你們白白遭這趟罪,你只當幫我個忙,替我跑一趟。」

「淮水.... 」翠翠也不推脫,收下了錢攥在手裡,臉上是一直沒有消散的愁色,她醞釀半天,終於是問道:「就非要下這趟山嗎?」

「要下。」余淮水頸上支著的腦袋硬硬地點了點,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。

小啞巴已經牽了大黑過來,有些侷促地站在一旁,大黑噴著馬嚏,一對兒黑亮的眼直勾勾盯著余淮水腰間的刀。

「這事兒單憑咱們管不了,我得下山去找人幫忙。」余淮水接過大黑的韁繩,努了努勁翻身上馬。

不會騎馬也是個大麻煩,待臧六江回來一定得好好學學。

「等衣裳烘乾了就按平日裡的習慣掛回櫥子裡去,記得一定把這院裡的沙土翻上幾遍,別留下痕跡。」

「不要與他們起衝突,也不要落單,安全才是上策。」

余淮水又叮囑許多,翠翠一一應下,他這才一抖手中韁繩,在眾人目送中向寨子後山去了。

寨子後山背陰不見太陽,又少有人去,荒草生了半人高,草下還有積雪,大黑的蹄子踏在雪上走的不是很穩。

又一次打滑踉蹌,大黑焦躁地甩了甩腦袋,余淮水抱緊他的脖頸,看了看尚未亮透的天色,輕輕一扯韁繩示意大黑小聲些。

前頭見了火光,縣衙沒有放過這偏僻的寨子後山,就連小路都有派人把守。

余淮水打起精神,拽著大黑緩步經過,卻見只有一個年歲不大的衙役倚在一塊石頭下打著瞌睡。

地面散落著幾把長矛大刀,應是不止他一人在此,其他同僚大抵是被喊去寨門前喝酒了,這個小衙役怕是被特意留下看路的。

一人一馬慢慢趟過睡著的衙役,待離得稍遠些,余淮水這才輕打馬鞭,飛一般的躥進了林中。

風略過乾枯的草地發出一陣沙沙的響,打著瞌睡的小衙役驚醒過來,望向風來的方向,那林中只有幽幽的黑。

林子裡沒有積雪,大黑宛如一道虛影在林間穿梭,它似乎知道要去哪裡,朝著山下疾馳。

「大黑,我們去找臧遠。」

余淮水不放心地扯了扯他的馬鬃提醒,大黑應聲回過頭來,黑亮的眸子倒映著他滿是憂心的面孔。

天逐漸亮了,大黑也挑了平穩的路走,余淮水累的厲害,趴在顛簸馬背上合眼小憩,冷風拂過他的後背,余淮水這才知道一人騎馬是這樣的冷。

忽然,大黑猛地剎住了腳,余淮水隨著慣性前聳撞在了他的脖頸上,抬眼望去,林中不知何時有一對兒泛著綠光的獸瞳,正隨著他們的奔跑移動。

這山上的狼怎麼會這樣多?

眼下不是糾結狼來處的時候,余淮水的聲音有些顫抖,攥著韁繩的手卻很穩:「大黑,咱們衝過去。」

大黑打出一聲響亮的馬嚏,朝著前方狂奔而去,林間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如影隨形,朝著大黑的方向追來。

下山不比上山容易,速度太快是極容易失足摔倒來一個人仰馬翻的,可狼的重心低,下坡路上跑著比馬要快上許多,身後逐漸追來爪子刨地的窸窣響動,余淮水一顆心在胸膛中不安的震響,不由得回頭去看。

幾匹狼或近或遠地追在大黑身後,跟在最前的黑狼見余淮水回頭,發出野獸特有的粗重喘息,聲調擠出它的喉嚨像在喑啞地怪笑。

余淮水正欲想個法子甩開它們,那匹黑狼卻不給他思考的時間。

它是這群狼中最健壯的頭狼,四隻巨大的狼爪刨地高高躍起,竟一下撲在了大黑的背上!

大黑髮出一聲痛苦的嘶鳴,身子一歪差點崴腳倒地,他實在爭氣,馬蹄狠踏進碎石之中濺起一片塵土,硬是站穩了身子繼續向前奔去。

這個關頭絕不能停,一旦停下就會被群狼包圍,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。

余淮水知道不能再等,他回頭看向趴在大黑後背上的黑狼,那匹狼的前爪扣進了大黑的皮肉之中,後腿耷拉在大黑身下,咧著一口寒氣森森的牙與余淮水對上了眼。

等它爬上馬背,估計那口牙就要扎進余淮水的喉管了。

「大黑!別怕!往前跑!」

余淮水從未與活狼離得這樣近,也沒有殺過生,可此時他卻沒有半分猶豫,一把抽出腰間那把無鞘的苗刀,迎頭便向那狼嬰兒般大小的腦袋狠狠劈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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