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四全頓覺後腦勺疼的慌,他可是親身經歷過土匪的人,有沒有土匪他最清楚不過了。
掌柜力氣那麼大,這幫悍匪還不是說綁就綁,他這副小身板,可經不起再被敲了。
李四全不敢再說,買肉的也不敢多問,張大牛暗暗鬆了口氣。
事關掌柜的名節,土匪的事最好還是別說了。
劉捕頭急匆匆又趕來東河鎮,錢有福舌頭被割了,手也斷了,什麼也問不出來。
錢家老少更是一問三不知,除了哭還是哭。
沒等劉捕頭上報,被嚇破膽的錢夫人就嚷著要搬家。
什麼追捕土匪調查真相,什麼房產鋪子,她通通都不要了,急匆匆帶著家人打包了行李,抬上錢有福,當天就坐船走了。
劉捕頭覺得事有貓膩,上報到了衙門。
縣丞大人說西山縣治下太平安穩,從沒鬧過匪患,說不定是那伙來路不明的人幹的,故意在西山縣搗亂,製造事端。
知縣大人深以為然,劉捕頭覺得應該不是,那伙人個個都是高手,就算要製造事端,也不會跑去搶劫一個屠戶。
更何況,錢家只有錢有福一人受傷,其他人安好無恙,按照劉捕頭的經驗,這看著更像是尋私仇。
錢夫人不顧錢有福的傷情,這麼急著搬家離開,也似是受到了脅迫。
有人要把錢家趕出來西山縣!
劉捕頭不由看向羅縣丞,羅縣丞也正看著他,眼眸沉沉,晦澀不明。
劉捕頭心裡一顫,立刻垂下頭。
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,卻不能說出口,最好還要當作完全不知情,比如昨晚。
劉捕頭不再吭聲,羅縣丞和知縣大人拍板定案:
西山縣有流匪作亂,傳令各鄉鎮所有村落,自發組織人手加強巡邏,對可疑人士進行逐個排查!
劉捕頭心裡一顫,秀兒帶回來的那個男人,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文書,算可疑人士嗎?
京城
胡秀兒從杏林堂出來,手裡握著兩個小盒子,忍不住嘆氣。
就這麼兩顆藥,花光了她所有的錢,她現在全身上下連十個銅板都摸不出來。
舔了舔唇上翹起來的干皮,胡秀兒把自己黏在糖水鋪子上的眼睛硬拉了回來,那裡面最便宜的甜漿一碗就要三文錢。
太貴了,她還是去找點不要錢的水喝吧。
這麼貴的藥也不知道都是給誰吃的,別說尋常百姓,就連一般富戶都吃不起吧。
就算她一天能賣十頭豬,想攢夠十兩銀子都得五天呢!
不過等她把錢有福徹底打倒,把他的大主顧都搶過來,一天賣十頭豬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她都把馬家豬舍跟袁記酒樓的合作談妥了,把錢有福的牆角挖破了,離打倒他還會遠嗎?
不遠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