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誰說不賺,等著瞧吧,很快就不是十文一斤了。」
胡秀兒笑的得意洋洋,她打算先買五十頭豬,就算一斤只賺一文錢,這趟下來,她也能淨賺五兩銀子。
要是姓喜的再狠點,繼續抬高收豬價逼她滾蛋,那她這趟賺個十兩八兩都有可能。
從郭家豬舍買到豬後,再去其他豬舍買豬就容易多了。
但凡有疑心胡秀兒是個外地年輕女人靠不住的,只要她把跟郭家豬舍的契約書一亮,對方就沒了聲。
郭家都賣了,那還能有什麼問題?
有個小豬舍老闆為了能跟胡秀兒建立長期合作,還主動降了價,九文一斤賣給了她五頭豬。
高興的胡秀兒恨不得跟這家簽長約,不過想到她以前從馬家豬舍拿豬才八文一斤,胡秀兒就立刻冷靜了下來。
一般情況下,一百斤的生豬去皮去頭去蹄去內臟,大概能落六十多斤淨肉。
十文一斤收的生豬,肉價起碼得賣到十四文一斤才不會虧,東河鎮這些天的豬肉價是十六文一斤,已經不低了。
還沒入臘月,不能貿然漲價,所以生豬十文一斤還是太高,八文一斤最好,實在不行九文一斤也能湊合。
如果超過十文一斤還要收購生豬,那就絕對不是為了賺錢了。
要是再高,那就肯定要賠錢。
胡秀兒喜歡賺錢,更喜歡看仇人賠錢,最喜歡的還是自己賺仇人的錢!
五十頭豬全部買下,胡秀兒兌了銀票換來的銀子也花的差不多了,為了不露宿荒野,只能連夜往家趕。
李四全來的時候還滿心歡喜,親眼見識到京城繁華後更是激動不已。
可是三天兩夜不停奔波,吃的只有硬的能砸死人的饅頭,喝的是能把牙冰掉的水,他是真的撐不住了。
騾子還能停下來歇歇吃點草料,他卻連好好打個盹的空兒都沒有。
聽到李四全抱怨,胡秀兒沒好氣道:「晚上都是我趕車,你睡的跟死豬一樣,都打呼嚕了。」
「我那是呼嚕?我那分明是被凍的牙齒打架!」李四全要委屈死了,指著臉上被凍紅的一片嚷嚷,「看,我臉都被凍皴了。」
胡秀兒甩了甩鞭子,淡淡道:「這算啥,這還沒到寒冬臘月呢,頂風冒雪拉著豬趕路不光挨餓受凍還害怕。」
李四全好奇,「害怕啥?怕被人劫道嗎?」
「怕豬凍死,怕好不容易賺的錢全賠進去。」胡秀兒抿了抿唇。
想起了自己上輩子販豬時遇到的種種艱難,那麼苦那麼難她都撐下來了,就為了在京城買房子讓他過好日子。
卻從沒想過她竭盡全力能給的,遠遠達不到他想要的,在他眼中,她做的這一切可能都沒有意義吧。
越想越覺得自己傻的冒泡,未免把自己氣死胡秀兒忙把這些陳年舊事撇開。
反正這輩子她不會再為別人辛苦了,她要為自己,她要賺大錢,過好日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