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上手發現其實挺簡單,可能是小時候總見母親打扮,無意中便學了去,還有就是胡秀兒皮膚白皙紅潤,很好上妝。
輕輕塗一層粉,打點胭脂,描一下眉,塗一點口脂,就已經足夠美了。
只是她這唇,怎麼那麼軟,塗那麼一點點口脂怎麼就變得那麼紅潤。
像夏日吃的冰乳酪上嵌的那顆櫻桃,讓人忍不住想一口咬掉。
「好了沒?」
胡秀兒下巴被捏的有些酸了,忍不住睜開眼睛問道。
顧清晏立刻移開視線,故作鎮定道:「馬上就好了,急什麼?」
胡秀兒很想懟他一句,都快日上三竿了,在東河鎮她都能殺兩頭豬了,在這兒卻連梳妝打扮都沒弄完。
你們大戶人家都這麼過日子的嗎?
整天除了梳妝打扮啥事都不干,不嫌煩啊?
可她沒敢,決定了當擋箭牌的,她不能連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。
她忍!
終於收拾妥當能出門了,胡秀兒高興地提起裙子就往外跑。
剛跑出去沒多遠,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咳嗽。
扭頭一看,顧清晏拄著拐杖慢慢悠悠還沒邁出門呢。
胡秀兒趕緊跑回去,關切問道:
「你這麼走能行嗎?要不要我背你?」
顧清晏無語地看著胡秀兒,「你見過哪家男人出門是被女人背著的?」
胡秀兒看向顧清晏的腿,顧清晏瞪了她一眼,
「我腿沒事,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,不提著裙子你是不會走路嗎?」
胡秀兒苦著臉放下裙擺,她不是不會走,是不敢走。
裙擺實在太寬太長了,她低頭都看不到自己的鞋尖,總感覺一不小心就會踩到裙擺。
她倒不怕摔到自己,就怕把這些首飾摔壞。
太貴了,賠不起啊。
顧清晏聽胡秀兒這麼說,差點沒被氣笑。
自打她來了,他這日子過的真是精彩。
只有他想不到的,就沒有她做不出來的。
顧清晏伸出胳膊,沖胡秀兒沒好氣道:
「過來扶著我點,該擔心的你不擔心,不該擔心的你瞎擔心。
不過是些身外之物,再貴能有你貴,只要你好好的,別再給我出么蛾子,我就謝天謝地了。」
胡秀兒心裡猛地一顫,莫名鼻子有點酸。
他說她貴,原來在他眼裡,她是貴重的,配得起這麼好的衣服首飾,配得起被丫鬟服侍。
從沒人覺得她貴,她是屠戶女,只會被人看不起。
連她爹都說屠戶卑賤上不得台面,宋瑜更是看不起她的出身,不管她怎麼對他好,他都嫌棄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