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見皇后不應聲,便道:「我看他確實極其中意那個婦人,就是不知那個婦人到底品性如何。」
皇后面上露出淺淺笑意,繼續給皇上揉著肩膀溫和道:
「阿晏性情孤僻,難得中意什麼人,咱們也不好硬逼著他做什麼違心的事,不如讓妾身將那女子傳進宮看一看,若是品性說得過去,咱們就成全了阿晏吧。」
皇上嗔怪道:「你啊,一向就愛慣著他,把他慣的越發不成體統了。」
皇后抿了抿唇,一向慣著阿晏的可不是她,特意跑來跟她說這些話,不就想親眼看看阿晏在意的女子是什麼樣嘛,只是自己不肯說,非要她提出來罷了。
可皇后能怎麼說,只能說一些阿晏命苦,這些年在外征戰為國為民勞心勞累的話,哄皇上高興罷了。
皇上被哄高興了,還有興致跟皇后行了回房,累的皇后精疲力盡,一動也不想再動。
皇上還餘興未消,吻著皇后額發輕語呢喃:
「元兒,給朕生個公主吧,朕一定待她如珠如寶,讓她享盡榮華,一生無憂。」
皇后猛地一怔,心口發涼,含糊回道:「嗯,皇上說的是,皇上快些歇息吧。」
皇上抬起皇后的下巴,見她閉著雙眼面色平靜瞧不出一絲異樣,呼吸平穩悠長,似乎已經困的不行了,便鬆開手,翻身睡了過去。
過了許久,皇后才緩緩睜開眼睛,看著身側已經睡熟的男人,暗暗長嘆了口氣。
他哪是想要女兒,他是想自己的妹妹了吧,阿晏有了喜歡的女子,讓他又想起了往事。
安樂的死,是他心裡邁不過去的那道坎,看在安樂的份上,便是阿晏喜歡的女子身份再卑微,他也願意見一見再下定論。
同床共枕幾十載,從少年夫妻一路走來,她了解他就跟了解自己一樣,他重感情,但他更看重那個位置。
他不相信她比誰都希望自己生的不是兒子,自己的兒子不是太子。
昊兒已經被軟禁在東宮快一個月了,眼看就要過年了,皇上不可能不放他出來。
太后和長公主一心想推進和談,皇上堅持要繼續打仗,雙方已經僵持了這麼久,過年之前定是要有個結論。
太后昨天故意在皇上面前提起昊兒,就是為了敲打皇上,他們還有昊兒這個皇太孫可以選,皇上這個皇位坐的並不穩當。
她明知道這些人在利用她的兒子,她卻攔不住昊兒跟太后一派親近,也改變不了皇上對昊兒的猜忌。
所有人都清楚這是先皇布下的殺局,可都無能為力,畢竟皇位只有一個,誰都不想把自己的命交到別人手裡。
除了阿晏,這麼多年,她始終都看不懂這個孩子,或許他才是那個破局的人。
想到此,皇后覺得召那個女子一事需得仔細安排。
是否要成全,如何成全還得皇上說了算,但是不能因為她的召見,給那個女子帶來什麼危險。
福瑞郡主不會那麼輕易放棄,長公主又是特別護犢子的霸道性子,皇上想越過她們給阿晏賜婚,她們說不定會先下狠手弄死那個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