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晏看到胡秀兒盯著他的臉走神,眼眸猛地一沉,氣狠狠道:「我困了,睡了。」
說完,翻了個身,背對著胡秀兒,自顧自生起悶氣來。
她看著他走神肯定是又想起了晏清河,她對晏清河比對他好的多的多。
如果是晏清河傷了腿,她肯定不會不管不問整天躲在書房對帳,回來了還非要跟他分開睡。
她肯定會心疼晏清河,會買好吃的哄他開心,會對他掏心掏肺無微不至,才不會像對他這麼冷淡。
他到底哪裡比不上那個傻子?
他對她難道不比那個傻子對她好嗎?
他都掏心掏肺了,她卻還是不冷不熱,還要跟他劃清界限.......
顧清晏越想越委屈,越想越生氣。
他決定了,胡秀兒愛睡哪兒睡哪兒,他不管了,不管她睡哪兒,他都要背對著她,多看她一眼,他就是狗!
一刻鐘過去了,兩刻鐘過去了,一個時辰過去了。
顧清晏豎起耳朵等了又等,也沒等到一點動靜,忍不住轉過身,卻見屋裡空空蕩蕩,胡秀兒真的搬到外間睡去了。
顧清晏氣炸了,狠狠捶了下床,仰著脖子呼哧呼哧喘氣,恨得咬牙切齒。
太過分了!
都不來哄他!
越氣腿越疼,越疼越生氣,顧清晏一個挺身坐了起來,他睡不著,他要去找那個讓他生氣的人算帳。
下床,單腿蹦躂著到了外間,看到胡秀兒又把自己睡地縮成了小小的一團,連毯子滑落到了地上都不知道,抱著肩膀直打顫。
顧清晏的心一下子就軟了。
他跳過去,撿起毯子蓋在她身上,無意中摸到她的手指很涼,再碰碰她的臉,更涼,不由心疼地罵了聲,「笨蛋!」
外間不如裡間暖和,蓋這麼薄的毯子睡一晚,肯定得凍病了。
顧清晏彎腰抱起胡秀兒,不顧右腿著地會疼,趔趄著把她抱回了床上。
抹掉鼻尖因為受力疼痛冒出來的汗,顧清晏輕輕捏了捏胡秀兒的臉,這麼一番折騰都不醒,真是個豬啊。
許是被捏的痒痒了,胡秀兒頭微微晃了下歪到另外一邊,嘟起嘴含糊說了句什麼顧清晏沒聽清,只覺得手心被一個溫熱柔軟的東西蹭了下。
讓他後背發麻,不由想起了捂她嘴時她拿舌尖舔他手心的事,有些心猿意馬起來。
顧清晏把胡秀兒歪過去的頭轉向自己,用手指划過她的眉毛眼睛鼻樑,最後落在了她不自覺嘟起的嘴上。
她嘴唇有點干,有點起皮,沒之前那麼水潤,應是心裡急上火了。
連字都認不全的人,不到三天就學會了看帳本,還能把算盤打的那麼熟練,不僅聰明,還很努力。
他只是隨口給她找點事做,她卻拼盡了全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