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府這麼大,門這麼多,路這麼長,萬一鬧肚子,會不會還沒跑到茅廁就拉一褲襠啊?
結果走啊走,走的腳都有些酸了,李四全才發現,帶路的人沒把他領到什麼後院,而是帶到了練武場。
勇冠侯的練武場很大,大到能跑馬。
若不是親眼所見,李四全簡直不敢相信在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,竟有人捨得弄這麼大的空地專門練武用。
練武場上有跑馬道,還有射箭用的箭靶,高高低低的柱子,和一長排擺滿兵器的架子。
而他的師父胡秀兒,竟然穿著一身紅色勁裝,正在拉弓射箭!
此刻已是日上三竿,難得的大晴天,一絲風也沒有,練武場高台上的旗幟緊貼著旗杆,一動也不動。
一路走過來,李四全鼻尖都冒汗了,可他剛喊了聲師父,就見胡秀兒嗖地轉過身,將閃著寒光的箭頭對準了他。
李四全頓時就不熱了,還有點後背發涼,心裡發慌。
胡秀兒看到李四全過來,很是高興,立刻就要放下手裡的弓箭朝他走過去。
顧清晏看著隨著胡秀兒轉身甩出了漂亮弧線的發尾,陽光照在她的笑臉上,神采飛揚,璀璨奪目。
這麼好看的樣子,卻是因為李四全來了。
顧清晏心裡不由有些酸,沉聲道:
「做事應有始有終,怎能半途而廢?說好了十箭,這才第六箭。」
胡秀兒怔了下,忙將要放下的弓箭握緊了,揚聲對李四全道:
「你先等我一下,我練完箭再過去同你說話。」
李四全慌裡慌張應了聲,覺得眼前的這一切都奇怪的很。
他師父不是來侯府當夫人的麼,怎麼又練起了射箭?
還有師公,板著個臉,那麼嚴肅,見他來了連看都不看一眼,莫不是還在為昨兒發生的事生氣呢?
仔細想想,李四全覺得師公生氣是應該的,換做是他,說不定更生氣。
自己的女人在回來路上遇到壞人了,差點出事,那些壞人得多不把自己放在眼裡?
傳出去,自己的臉往哪兒擱?
連自己女人都護不住的男人,會被人笑話死的!
胡秀兒不知自己徒弟已經腦補了一大堆,收斂心神將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弓箭上。
雖然射箭這事兒不是她主動要求的,但既然開始了,就得像顧清晏說的那樣有始有終。
今兒一早,胡秀兒睜開眼發現自己又睡床上了,又把顧清衍摟懷裡了,不由很是鬱悶。
但也就鬱悶了一下,就趕緊起床去看雲雁和那兩個護衛的情況。
雲雁已經清醒,昨晚睡得很安穩,沒有發熱,傷口也沒有特別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