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晏看著胡秀兒,耳邊傳來的卻是火焰吞噬一切的畢剝聲。
他甚至都感覺到火苗爬上來,快要燒到他皮肉的灼熱疼痛,心臟一陣陣的收緊,呼吸變得極其困難。
但顧清晏卻咬著舌尖,不肯讓自己露出一絲一毫的異樣。
不就是再被拒絕一回,有什麼大不了的,又不是沒被拒絕過,她不喜歡他,不是早就知道嗎?
可他難受的快要死了。
他又要被拋棄了,立刻馬上,徹底的,被拋棄。
「你這樣不好,」胡秀兒抿了下唇,覺得有些話還是得說,哪怕很難開口,說這些的時候她很難過,但還是得說清楚:
「在我們村,男子有了喜歡的姑娘,就會派人去她家提親,姑娘若是願意,就會讓家裡跟媒人談。
一切都談好,就三媒六禮把人娶進門。
招贅也是一樣,該有的婚書、婚宴一個都不能少。
我懂的不多,但我覺得這樣才是夫妻,拜過天地,拜過高堂,當著所有人的面結下盟誓,一生一世不離不棄,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。
我們這樣不是,我們是假的,是演戲給外人看的。
就像你是晏清河的時候,我怕你被人當成流匪抓走,就跟你演戲假扮夫妻。
現在也是一樣,你需要一個夫人,我想報恩,當不得真。」
第一百六十四章 露出真面目
顧清晏垂著眼,抿著唇,一言不發。
胡秀兒也不知道自己說明白沒有,她很不擅長說這些,以前跟宋瑜在一起的時候,他倆從沒說過這種話。
他們是父母之命,不需要琢磨對錯,也不需要分辨是否喜歡,感情深淺,按步就班過日子就行了。
如果不是顧清晏說要娶她,如果他不是她的恩人,胡秀兒壓根不會琢磨這些。
她是要招贅的,顧清晏完全不符合她贅婿的標準,她根本不會考慮他,自然就不會琢磨自己對他是否喜歡,是否有感情。
跟註定不會在一起的人談感情,那不就是純純耍流氓嗎?
顧清晏還是毫無反應,胡秀兒覺得自己可能沒說好,想了想又道:
「我說這些不是怪你什麼,你喜歡我,想娶我,我應該覺得很榮幸才對。
是我不識抬舉,我死心眼,我有的地方做的不對,可能讓你誤會了,你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。
咱們今兒把話說開,以後你需要我做什麼直接吩咐就行,我還是那句話,你對我有救命之恩,我願意為你赴湯蹈火萬死不辭,這是真心的,永遠不變。
我就是一個粗人,不會說話,也不懂什麼大道理,說的不對,你也別生氣。
要真是生氣,就罵我幾句,實在不行,你也可以打我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