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雁見胡秀兒這般,忙開口道:
「夫人,書房清冷不適宜養病,還是把小侯爺挪到正院吧。」
「對對對,正院有小廚房,用水方便,熬個藥煮個粥也省的來回跑。」
胡秀兒還沒開口,顧義明就連聲贊同道。
甲午一臉求助地看向胡秀兒,他的手都快被主子拉斷了,早知道這麼嚇人,就攔著主子不讓他吃那個丸藥了。
一下子就發熱成這個樣子,真是嚇死個人。
可吃都吃了,他也只能配合著主子把戲演好。
甲午見胡秀兒還不點頭,哭喪著臉道:
「夫人,您是不知道,這幾日主子過的有多煎熬。
邊關八百里加急傳來好幾封戰報,三皇子好不容易籌集的軍糧被蠻夷搶了,通州府的一個大糧倉被暴雪壓塌了,咱們西北軍又要斷糧了。
主子心裡那叫一個急啊,自從搬到書房就沒睡過覺,今晚又去找那土匪,想問問通州府糧倉壓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。
不成想那土匪突然行刺,要不是主子反應快,差點就被刺中要害。
雖然沒被刺中,但主子躲閃中腿用力過猛,舊傷復發,疼的險些暈死過去。
太醫說主子的腿骨有些裂開了,還說主子七情鬱結,氣,氣什麼來著——」
「氣鬱化火,灼津為痰,上蒙心竅。其實就是心裡急有火發不出去,把自己給憋著了。」
顧義明瞪了眼不成器的兒子,嘆了口氣繼續對胡秀兒道:
「大少爺是個心裡有萬般苦也不肯跟人說的性子,還愛把所有事都壓在自己身上,他又不是鐵打鋼鑄的,現在腿還這樣,便是再心急也不能插上翅膀飛到邊關去啊。
少夫人,您好好勸勸大少爺,他再這麼下去可不行。
太醫說要是心火不退,他這高熱即便退了,也會引發痰郁狂躁之症,那可是會損傷根本的。」
胡秀兒越聽臉色越不好,抿了抿唇點頭道:
「我知道了,先把人挪回去,再請路老大夫幫著瞧瞧腿。
甲午,好好查查周非白行刺的兇器是從哪兒來的。
明叔,加派人手,把正院四周還有房頂都嚴密把守起來,我覺得今晚這事不對勁。」
甲午心虛地垂下頭,當然不對勁,這可是主子自導自演的一齣好戲,為的是引蛇出洞,抓住周非白背後的人。
順便再送長公主一份大禮,逼皇上儘快處理老御史自盡和夫人被刺殺的案子。
只是沒想到夫人變聰明了,竟然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的關鍵。
周非白行刺的兇器自然是他背後的人買通廚房的人,通過送飯送進來的。
但這一切,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,他們故意弄出疏漏,讓敵人鑽空子跳進來,才好順藤摸瓜,抓住那個孟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