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小黑跟胡秀兒見面沒多久,有關鄭小黑的所有來歷,甚至他的戶籍拓印件,都送到了他的桌案上。
發生在石橋鎮和清河村的盜墓偷屍案,他已經派人去刑部調取案卷了,如果當地知縣按照朝廷規定如實申報的話,刑部應該有存檔。
對於胡秀兒決定要回老家追查的這個決定,顧清晏一點也不意外。
甚至在李四全過來通風報信時,他還能很平靜的接受這個結果。
昨晚胡秀兒喝醉了把他當她爹,哭著說的那些話,讓顧清晏明白了一件事。
胡秀兒對她爹有著極其深厚的感情,在她心裡,她爹甚至比她自己還要重要。
這種感情對於正常人是非常容易理解的,因為大部分父親在兒女心中都是非常高大偉岸,是如同主心骨一般的存在。
但對於顧清晏來說,卻極其陌生。
父親在他心中是個非常模糊的存在,他對父親的記憶只有幾個零星的片段,後來種種都是聽別人說的。
對於顧清晏來說,這世上他唯一看重敬愛的長輩只有舅舅,但那也是曾經了。
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,顧清晏實在很難想像,竟會有人把父親看的那麼重,會在父親面前哭的跟個孩子一樣。
他試著理解,試著接受,試著體諒胡秀兒這個蹩腳的藉口。
畢竟她還願意騙他,也算是顧及他的感受了吧。
苦中作樂,顧清晏這麼安慰自己。
胡秀兒沒想到顧清晏這麼輕易就同意了,不由鬆了口氣,又覺得慚愧,忙不迭保證道:
「我祭拜完就回來,不會耽誤太久,你這邊要是有什麼——」
「我這裡一切都好,你無需擔心。」
顧清晏不想聽她說謊話,她說謊話的時候根本不敢抬眼看他,心虛的讓他都跟著難受。
胡秀兒干坐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,起身想要離開,可一抬頭碰到顧清晏的眼神,心裡又莫名疼了下。
他好像一直在看她,眼睛濕漉漉,一眨不眨,讓她想起了離開清河村那天,大黑也是這麼看著她。
就好像知道她要走了,不會帶它走似的,一直跟著她,也不叫,也不搖尾巴,就是跟著她望著她,眼巴巴的。
胡秀兒忍不住再一次保證,「我會回來的,一定。」
心裡默默補充一句:只要我不死,只要還有一口氣,我就算是爬,也會爬回來。
顧清晏勉強笑了下,「好,我等你。」
心裡想的卻是,我怕等不到你回來了。
開春了,冰雪很快就會消融,西北的和談只是雙方的拖延,如果真到了國家存亡之際,我也只能鋌而走險了。
如果上天眷顧,我能活下來,我會等你,一直等。
但放你一個人去冒險,不可能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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