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是隨口一說,他們吃不了這個苦的,種地也不是誰都能種的。」
胡秀兒急了,連忙打斷劉宗安道。
劉宗安愣了下,有些不好意思道:
「是嗎?我還以為夫人真是這麼想的,我自幼光知道讀書,從沒下過地,並不清楚種地的難易程度。」
胡秀兒........
忽然覺得國公府什麼的,也就那樣。
一個兩個都這麼隨便糊塗,以前那麼些年他們都是怎麼過的啊?
很快,胡秀兒就知道高門大戶的日子都是怎麼過的了。
國公爺送來的帳冊里不僅有顧家的外部產業,還有國公府的內帳。
按理說這種內帳應該由大夫人管,她是國公夫人,國公府的主母,國公府的內帳自然應該由她打理。
可大夫人久病未愈,沒精力打理。
更何況就算她身子康健時,她也不耐煩打理,都是交給身邊的嬤嬤管事,照搬以往的慣例。
大夫人生病期間,大小姐曾幫著打理了一段時日,入不敷出,差點沒錢過年。
胡秀兒回來後,國公爺就乾脆把內帳也扔給她一併打理了。
然後,顧清歡就跑來找胡秀兒要銀子。
胡秀兒指著帳本上的支出,問顧清歡,
「這個月你們已經支取了三百二十六兩銀子,這還不包括你們的月例銀子和藥費。
我想問問,你們三個人,兩個臥床養病,一個也很少出門,這麼多銀子都是怎麼花出去的?」
胡秀兒發誓,她問這話真的完全是出於好奇,沒有任何不滿嘲諷的意思。
她就是單純的想不出來,一個月三百多兩銀子,是怎麼花出去的?
她就算一天吃七頓,頓頓大魚大肉,瓜果點心不斷,也吃不了三百多兩銀子啊。
顧清歡卻像是受到了天大的羞辱,氣的臉色通紅,眼眶裡泛起了淚花,指著胡秀兒的手指都在顫抖。
「你,你別欺人太甚!
你拿著雞毛當令箭,真當自己是顧氏一族的宗婦了?
你可別忘了,我母親可是你的長輩,我們的吃喝用度花的是國公府的銀子,同你們侯府可不相干!」
胡秀兒更加困惑,還有些無語。
她就問一下,用得著發這麼大火嗎?
最近怎麼這麼多人跑到她跟前哭,難不成春天到了,人也都變得多愁善感?
不過人家都哭了,她也不好再追著問。
正當胡秀兒打算放緩語氣,哄一下時,雲雁拿著帳本面無表情走了進來,徑直道:
「大小姐此言差矣,自打奴婢進府,國公府就是入不敷出,年年都靠侯府貼補,才能勉強維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