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吳爺心中,勇冠侯是個光明磊落的大英雄,他的夫人自然也不是壞人。
哪怕胡秀兒跟他想像中的貴夫人很不一樣,他也會因為勇冠侯對她生出三分信任。
再加上胡秀兒想乾的這件事,雖然賺不多,但是干好了能長遠,還能安置很多兄弟。
吳爺便決定放手一搏,為了兄弟,也為了自己的兒孫,搏出一個前程!
胡秀兒給了吳爺五百兩銀票,讓他先招募人手,購置車馬。
至於庫房,暫時還不需要,只需在城門口和碼頭租賃一塊空地,搭個棚子,讓手下人有個領差事歇腳的地方就行。
緊接著,胡秀兒讓鄭小黑拿著侯府的拜帖,給京兆府尹周正和五城兵馬司總指揮禹衛送禮。
這是她見過面,打過交道的兩人,既然要辦事,自然找熟人。
禮不重,也不是為了討好,以她現在的身份,用不著討好他們。
就是跟他們打聲招呼,即將開業的胡記搬運行是她的生意,沒事別刁難,有事來找她。
還有就是讓鄭小黑認認人,以後搬運行的事她打算交給他去管,吳爺主內管人,他主外管帳。
鄭小黑整個人還是懵的,忍不住問胡秀兒,
「你真打算做這個買賣?」
「千真萬確!」
「可你,你不是真的勇冠侯夫人,沒跟侯爺商量,這麼幹真的能行嗎?」
鄭小黑有些擔心,經過這麼多天,他大概也看出來秀兒跟勇冠侯的關係不太一般。
說夫妻肯定不是真的,哪兒有兩口子各干各的,誰也不搭理誰的。
說下屬也不太準確,秀兒想幹什麼不想幹什麼,侯爺好像也管不了。
今天聽秀兒跟吳爺談買賣,鄭小黑一下子明白了秀兒跟勇冠侯的關係,他倆就是合夥。
秀兒幫勇冠侯打理侯府和國公府那一攤子事,侯爺和國公爺幫秀兒找回屍骨,報仇。
還有就是,勇冠侯救過秀兒,秀兒要報恩。
大概就是這麼個關係,所以鄭小黑擔心這麼大的事,不跟勇冠侯商量,就拿著他的名帖去衙門打招呼,會不會不太妥當?
胡秀兒沉聲道:
「哥,這是京城,你我既然捲入其中,就沒有退路,只能向前。
你要時刻記得,我現在是勇冠侯夫人,你是我的義兄,我們都不再是以前的我們了。
我們要學會借勢,學會用人,才能做成一些事,才能改變一些事,才能查出真相,達成所願。」
鄭小黑看著胡秀兒,忽然意識到不知從什麼時候起,她整個人都沉穩了下來。
她身上那股子輕快率真好像都被藏起來了,現在的她,只要繃著臉不說話,就有股說不出的清冷高貴,讓人不敢輕慢。
他家秀兒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個貴人,不再只是表面,而是從裡到外,都變了。
鄭小黑不由有些鼻子發酸,忙垂下眼,沉聲應道: